尽管拓跋楚行一样不喜赫连玖漾,可是毕竟这是他的亲外甥女,毕竟他们是同一阵营,他怎么能眼看着慕宥宸掐死赫连玖漾而坐视不管。
“主子,别!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凌泽跪在地上,声音微弱,用自己最大的力气。
他对于慕宥宸的维护很感动,可是他不想慕宥宸为了他而惹上不该惹的祸事,一国郡主的性命,不是想取就取的。
沐千寻上前将凌泽扶起来,眉头紧蹙,不由的也红了眼眶。
凌泽还欲说些什么,被沐千寻的眼神制止,她知道,慕宥宸会知道分寸的,他做到哪一步,就能解决到哪一步。
慕宥宸掐着赫连玖漾脖子的手掌微微松动,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面色阴沉。
拓跋楚行伸手将夜晨的手臂拽脱,目光阴翳:
“放开漾儿,不然这小丫头就死定了!”
夜晨疼的闷哼一声,咬着唇瓣,面无血色,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下巴滑落。
凌泽神色微动,刚刚迈开一步,牵扯的伤口生疼。
慕宥宸冷冷一笑,回眸淡然的望着拓跋楚行,语气霸道决绝:
“你威胁我?抱歉,我慕宥宸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沐千寻松开凌泽,一步步的朝着拓跋楚行面前走,笑靥如花。
拉开拓跋楚行抓在夜晨肩头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浑不在意的道:
“用夜晨威胁宥宸,不管用,不如我来,将军大可以杀了我!来啊!”
沐千寻面色忽然转冷,毫无畏惧,一脸的挑衅。
拓跋楚行面色愈发难看,将手抽回来,满心的火气,无处释放。
赫连卓凡跟赫连妙晨闻讯赶来,却迫于慕宥宸的状态,不敢劝阻,更不敢激怒。
“你今日倒是给我个解释,我的人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往死里折磨他!
这就是你的带兵之道,公报私仇,滥用私刑,不把人命当人命,是吗!”
慕宥宸的一字一句都十分强劲有力,怒意滔天的质问到。
“你还敢问我,你们私自潜逃,当以逃兵论处!
他们是你们的下属,对你们的行踪知情不报,我留他们一条性命就已经很仁慈了。”
拓跋楚行出手之前,自然就已经想好了说辞,显得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不过,慕宥宸怎么会顺了他的意,怎么会按照他的说法走:
“你在这里言之凿凿的胡说,就不怕报应吗?
潜逃?这个帽子,我们顶不起,你见过哪个潜逃的士兵会这么快回来的?
抛开别的不说,进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告诉我们,这里只有普通的士兵,我们和所有人都一样!
那我们又哪来的下属,他们又为何要时时刻刻主意我们的行踪,不知道就要往死里打吗?
既然你可以罔顾军法,我为何不能杀了赫连玖漾!
还有,昨夜我们守夜遭到敌袭,寻儿被掳走,我追的时候,还路经你的营帐,希望你能相救,却始终没见你的影子。
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就看到你在往死里整我的人,你说我这火发的不应该吗?”
不就是泼脏水吗,又不是只有你拓跋楚行一个人会,跟慕宥宸斗智斗勇,拓跋楚行只有吃亏的份儿。
拓跋楚行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握的咯吱作响,脱口而出:
“胡说八道!”
“是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是在胡说,我就是胡说,一直…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慕宥宸冷哼一声,一掌打在赫连玖漾的胸口,赫连玖漾摇摇晃晃的倒飞出去。
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急剧的喘息着,慕宥宸打过来的那一刻,赫连玖漾倒不觉得有多疼,只觉得解脱了,那种性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过于可怕。
赫连玖漾眸中的光彩都暗淡了下来,哪还有方才鞭打凌泽的气势,不甘的望着慕宥宸:
“难道在你眼中,我的命还比不上一个下人?”
慕宥宸撇了她一眼,就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不遗余力的打击到: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过我的眼中!
在我看来,你连凌泽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他的命,不是你能动的起的,今日,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剩下的话,慕宥宸没有说出口,也懒得说,沐千寻的一箭之仇,凌泽的六十军鞭,总有一天,他会双倍奉还。
如果有一天,赫连玖漾平白无故的出事了,那一定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