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随手拨开激射过来的箭矢,就那么自马背上纵身跃起,将陆康踹下马背,眼见着袁军的两个士兵将陆康绑了,这才回过头,对城上的陆儁说:“是你父亲先不仁的,怪不得我不义。此番看在你我是旧相识的份上,这才饶过他一命,你要是识相的话,早日开城纳降吧。”
合肥城的城门早在丁奉斩杀陆康的亲兵时,就已经关闭了,袁江的兵马全部被堵在吊桥外,不得入内,丁奉此言,正好让袁江觅得进城的妙计。
袁江差人将陆康绑来,高声对城上的陆儁喊道:“陆儁,识相的话,就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如若不然,你父亲的性命可要不保了。”
陆儁咬咬牙,犹豫许久,终究是开城纳降。
这样一来,袁江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成功拿下合肥城,当然要不是丁奉在关键时刻反水,替他拦住陆康,这城还要个几天才能攻下。
袁江在陆康的府邸--现在是他的暂住之地,接见了丁奉、陆康等人。
丁奉跪倒在袁江的面前,朗声道:“末将丁奉,拜见袁公子。”
袁江面带喜色,连忙将他扶起,“承渊不必客气,这次能拿下这合肥城,你功不可没,等我回到寿春,一定奏明袁州牧,请他封你为从五品平东将军。”
丁奉拜谢,而一旁的陆康却是不屑地撇撇嘴,“背主之贼,我恨不得生食汝肉。”
闻言,丁奉惭愧地低下头,一旁的袁江却替他打抱不平,“哼,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与我袁家世代交好,不也是在刘大耳进攻淮阴的时候,公然背叛,与逆贼为伍吗?”
陆康脸上的不屑之意更浓,“袁术那小子不听朝廷号令,刘玄德乃帝室之胄,举兵讨伐,那是替天行道,我身为汉臣,助他一臂之力岂不应该?”
袁江同样嗤之以鼻,“陆季宁,你真是糊涂啊。虽说刘备也姓刘,可他乃是个反复无常之小人也:他在危难之际受到陶谦的资助,本应知恩图报,可结果呢,陶谦死后,他却夺了徐州,自立为主,将陶谦的后人发配到偏远小镇,我且问你,帝室之胄中能有这样丧失操守的人吗?”
“这……”这一席话说的陆康哑口无言。
袁江整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我袁家四世三公,乃是天下名门;父亲大人更是朝廷赐封的扬州伯领扬州牧,实当汉室肱骨之臣;光凭这两点,就比那个卖草鞋的刘大耳强上许多。
况且,马太傅几日前才从淮阴念念不舍地离开,我淮南中有两名幸运之士,随之一起入朝为官,敢问天下诸侯,谁有这份殊荣?实话告诉你,再过几天,天子的赐封会接二连三的莅临淮南,到时候,谁敢说我淮南袁氏的不是?”
袁江的话,字字诛心,落地铿锵有力,令得一旁听着的丁奉等人讶然不已,而袁江的属下,皆是抬头挺胸,俨然一副朝廷重臣的姿态。
陆康沉默半响,才从袁江的话中回过神来,僵直脖子,不服气地问道:“那袁州牧为何派你来攻我庐江?不要忘了,我陆康也是朝廷亲封的忠义将军,位列九卿,论地位可不输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