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今日,刘裕中了他的埋伏,她却觉得,她带来的人马足可以将他的军队打散。至于她,她的任务只是取他的性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身畔的交战的士兵,对面是奔过来的敌兵,而她背着弓箭,眸光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几乎就在下一秒,她便探手而出,再取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一气射向了平台之上的人。
一箭之后,她再也不等,再取三支雕翎箭,弯弓搭箭三箭连发“嗖嗖嗖”激射对面而去。
电光石火,那发令的军帐被射的“噗噗噗”直响。侍卫剑光笼罩,想要将她的雕翎箭打飞,但他们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她的雕翎箭,仍旧一支支射中军帐,直入其中,也不知道是否伤了军帐中的人。
战马如飞,渐渐上了平台,渐渐近了那些奔过来的士兵。两方人马眨眼便要交手,朱瑾长剑翻飞,面容暴戾,“公主小心!我掩护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跟在她身畔巧笑倩兮的金算子,竟就成了杀人如麻的女罗刹。
她眸光一闪,脸色更阴沉三分。
双方眨眼交上手,溅起闪亮的剑花。她悍然不惧,双腿控马在人群中穿梭,竟是游刃有余,不能被他们伤害分毫。只朱瑾一人杀气腾腾与他们左突右攻,而她却浑然不将这些人做为对手。
她的雕翎箭,仍旧一支支射向军帐。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目的,无数的人惊惧道:“保护将军,此人想要擒王!”
刀兵交接,平平砰砰,众人弃了朱瑾,长刀短剑只招呼她一人。可惜,这些人却没能成功,朱瑾纵马奔行,长剑刁钻,悍不畏死,死死纠缠,竟使他们难以分身。
“嗖嗖嗖。”锋利的雕翎箭仍旧射向军帐,而她的战马距离军帐,只不过十丈的距离。
十丈,也就是三十米,更多的人发觉了异常,奔涌而来欲将她制服。
可,她的雕翎箭就像她的人一样,透着冷澈的光,竟不能压制。
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胭脂马飞奔,雕翎箭射杀一人又一人,箭锋划破风声,听得人耳鼓发麻。
那雪白的帐帘终于从内掀起,一人从帐门中迈步而出,银色的面具遮掩了他的整张脸,颀长的身量挺直,不过一个侧面便气度雍容。
胭脂马上的她,却震惊地难以复加。
战马还在靠近,雕翎箭却不能再射出一支,她的手指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几乎按不住手中的弓箭。
箭在弦上,对准的人,一袭白甲亮的人眼花。
尤其是那张面具。
那是被火吻之后,容貌尽毁,不得不选择的可怜遮掩。曾经,刘裕一把揭下那张面具,高声喝斥过他的丑陋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