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康的话就像是匕首一样,一刀一刀割着龙培孚的肉,他继续刮肉道:“这一招太狠了,只要牺牲了你,就能换得一群人的幸福,你说他们怎么干不出来?龙帮主听说过和珅吗?那和珅贵为大清过内侍卫大臣兼领班军机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乾隆爷明知他私下里中饱私囊贪赃枉法却不说破,直到他死后,嘉庆爷半个月就把和珅给赐死,没收了他全部财产。那乾隆爷为什么明知和珅违法却不杀,因为他在给儿子准备礼物,嘉庆爷杀了和珅之后,轻易得到两亿三千万两白银。如今这王永泰办了你,便能没收漕帮一切财物,只要上下打点一番,少不得众口铄金将你说死成乱党,朝廷也得了银子。”
“用我来喂饱他们,王永泰好算计。”龙培孚冷笑道。
魏文康摇头道:“我猜,这必然不是王永泰这种莽夫想出来的主意,你可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半年前从东洋国回来?”
“我知道,王永泰宴请介绍,我还亲自去了,只是双方没什么来往,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的货船进入扬州河道,我还特地叮嘱手下不得勒索。”龙培孚道。
魏文康说:“那王永泰是莽夫,他弟弟王永安却是长在东洋国,你知道东洋人全都卑鄙无耻,最喜欢阴人坏人,想必这个主意便是这王永安想出来的。读书人最坏,这小子在东洋生活了十一年,别的没学到,东洋人的坏倒是学了个透。”
“原来是这小子,我和王永安不共戴天!”龙培孚赤红着双眼道。
魏文康又说:“这小子的事暂且另说,我在猜想,这王永泰如此着急冲着你的钱,却是为何?一定是他们也在害怕,若是朝廷依旧追究他们,甚至查出来你是被冤枉的,他们兄弟二人早就得了你的银子,逃去了国外。”
“想得到我的银子,哪里有那么容易。”龙培孚冷笑道。
魏文康摇了摇头,道:“好了,今次与你说这么多,全都是我的推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这狗头军师也就丢人丢大了。不过我再丢人,也只是丢了面子,龙帮主你要是丢人,就是丢了性命啊。”
“还请魏先生帮我。”龙培孚哀求道。
魏文康苦笑道:“增大人也不知如何帮你了,我给你出一个主意,我带了笔墨纸砚,你写几封信,通知一些人帮你说话或者营救与你,事成之后,我要一万两银子,如何?若是事情不成,就算我冲着龙帮主的英雄帮了个忙,未来若是在阎王爷那里,你也给我说说好话,积了阴德。”
龙培孚道:“好,若是我出去了,别说一万两银子,我给你十万两银子。”
魏文康摇头道:“我这个人不贪,若是冲你要一万两银子,你可能给我,若是跟你要十万两银子,到那时候你可能就会杀我灭口,我不傻,适可而止吧。一万两银子足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十万两银子反倒天天担心有人要害我,何必如此辛苦呢?”说着话,从话里拿出一沓白纸,有从袖子里掏出笔墨来。
龙培孚趴在地上写字,很是不舒服,但能写总比不写强,一面写一面说道:“魏先生倒是一个聪明人,你救了我,我绝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