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端木衡来这里已经成了习惯,故而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此刻他已经不再是角宿之主,按照魏三阳的规矩他可是没有资格踏进这神殿半步。
端木衡没有南进贤那样的硬气,发觉这一点后惊恐地倒退着想要出去,却被魏三阳给喝住了:“站住!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神君……神君……”端木衡简直语无伦次。
“说吧,什么事?”
“楚孤云他……楚孤云他……”
“楚孤云怎么了?”
“他逃了!”
“你说什么!”魏三阳闻言很是震惊,他看了南进贤一眼道,“你难道没有把他关起来么?”
“回禀师父,是进贤亲自去关押的,不会有错啊!”此刻连南进贤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端木衡,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嗯?你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这时魏三阳和南进贤才发现端木衡的脸上有两道血痕,不过适才他一直低着头没有瞧清楚。
“神君恕罪!”端木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连连。
“够了!”魏三阳最恨这种无能的讨饶,“快说!”
“是……是楚孤云的坐骑,那头九尾灵狐,它突然间闯进了星宫,属下无能,有伤在身不是它对手,这才被它砸破了牢门救走了楚孤云,还有……还有……”
“难道……”南进贤一激灵,“难道连柳梦辰也被一并救走了?”
“正是!还望神君恕罪!”
如果魏三阳这会儿的自制力稍稍减少半分,那端木衡早已经如同被鸿烈雷殛的白虎一样化作天地间的飘尘。从一个办事得力的助手,到如今一个窝窝囊囊连星主坐骑都斗不过的独臂废人,魏三阳可谓一再忍耐。
柳梦辰乃是他要挟夏氏兄弟无法取代的王牌,而楚孤云亦是能在某种程度上掌控南进贤的法宝。一瞬间,王牌和法宝化为泡影,任凭是谁都已经忍无可忍。
南进贤眼看师兄命在旦夕,急忙一步拦在他身前跪倒在地——这个动作他已经好多年没做了——朗声道:“师父息怒,这件事就交给进贤去做!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个给抓回来。如若不然——”
魏三阳知道南进贤要说“如若不然我提头来见”,但他也明白一件事,要让南进贤同时把三件大事给办完那太过强人所难。并且眼下端木衡可以死,但南进贤眼下绝不能出事。
其实原本魏三阳让南进贤去对付夏鸿烈就是出于一个试探的目的,并不是真要他去取了夏鸿烈的性命。如果能杀死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就能用这含糊的命令就此控制这个徒弟。
而如今,骤然间又多了两个难题,收回第一个任务会显得自己出尔反尔,一时间让魏三阳进退两难。
所以他急忙——尽管用得依旧是略显缓慢而又威严的语气——打断道:“去吧进贤,尽力而为!”
“遵命!”
南进贤稳了稳心神,狠狠白了端木衡一眼,唤来自己的蛟龙坐骑,根据端木衡所指点的方向急追而去。
堪堪来到东方魔界与中土大陆的交汇之处,进贤远远瞧见那九尾灵狐驮着楚孤云与柳梦辰正在云中疾奔。
这九尾灵狐耐力极佳,动作又极为鬼魅,在层云之间纵横穿梭,利用卷起的云浪为自己作掩护,令进贤脚下的蛟龙很是难受。
不过南进贤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看出了那灵狐的弱点——身负两人。
果不其然,当来到中土大陆与西方人界大陆交汇之处时,那灵狐已经有些不堪承受。
南进贤高声断喝道:“楚孤云,你倒反囚牢,难道反了不成!”
“道不同不相为谋!”楚孤云冷冷道,“如今我已然不再是心宿之主,与你们再无瓜葛!”
“孤云,神君不过在气头上,你又顶撞了他,这才动怒收回你的灵狐印。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你官复原职!”
“哼!回去?南进贤,我看你是有了身上这套神铠却忘记了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这一次饶过我,难道日后他就不会旧事重提么?他的记仇心青龙神殿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住口!不得侮辱神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