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夏含秋听不懂,但她看得出来啾啾很着急,连带的她也急了,忙坐起来将啾啾搂在怀里,“啾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个提示好不好?”
啾啾真就指着门,后又从她怀里挣出来奔到门边,“啾啾,啾啾。”
“要出去?”
“啾。”
把这声啾当成是听了,夏含秋披衣下床。
早就被啾啾吵醒了的杏月已经着好了衣,看小姐起来了忙上前将她的衣服穿好,又拿了披风牢牢系严实,忍着困意道:“小姐,您在屋里等着吧,奴婢出去,大晚上的正是最冷的时候,您别受凉了。”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啾啾跟我两年多了,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你也多穿件衣裳。”
“是。”
打着灯笼,两人跟在啾啾身后。
啾啾走几步就回头看她们一眼,生怕她们没有跟上来。
到了书香斋旁边那道小门才停了脚步,啾啾着叫了两声。
“要我开门?”
“啾啾。”
拢了拢披风,夏含秋问杏月,“这道门的锁匙在谁手里?”
“应该是在阿九姐姐手里。”
“你去找她拿来。”
“小姐,这……”
“快去。”
“是。”将小姐扶到背风处后,杏月小跑着离开,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啾啾在搞什么鬼。
夏含秋不想惊动其他人,尤其是睡在这个院子里的念儿,抱着啾啾轻抚它的背安抚它,边低声嘱咐,“不要叫了,杏月拿了锁匙就能开门,我们先等等。”
啾啾在她手心里轻蹭了几声,真就不弄出一点声响了。
这个时候,又是在这种天气,就算站在背风处没一会也全身冰凉。
好在杏月和阿九来得极快,阿九一边摸了锁匙出来开门一边请罪,“小姐恕罪,奴婢睡得太死了,您出门都不知道。”
“这时候正是睡得安稳的时候,是我不想吵醒你们。”
门锁轻响了下,阿九将小门打开,却拦在前头不许小姐出门,“小姐,您要做什么告诉婢子就是,婢子替您做,这大晚上的,您不宜出门。”
夏含秋也不想出门,轻拍了啾啾的小脑袋一下,“门开了,然后呢?”
啾啾在她手心用力一纵,跃过阿九头顶到了门外,啾啾声伴着风声显得更急了。
夏含秋担心,忙推开阿九走出门,她想了很多种情况,比如说啾啾有同类来了,再想惨一点,啾啾的原主人寻来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的书香斋门口,与这道后门相连地方的凹陷处会藏了两个人。
一大一小,大的满身血迹已经昏过去了,小的还醒着,护在那人身前,手里横着一把匕首,那姿势也不知他是准备用来自卫还是用来了结自己的。
夏含秋不想沾惹麻烦,这时候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才是上策,可她终究还不够心狠,做不到见死不救,天冷得滴水成冰,上一场雪尚未化完,眼看着下一场雪又要来了。
若是放着不管,不说两人是否本就有伤,就算没有,这一夜怕是也熬不过去。
“杏月,去将公子叫醒,再使个人去将塔松他们兄弟找来,不要惊动太多人。”
“是。”
等待的间隙,夏含秋没有上前,对上那孩子的视线,缓缓道:“会亭城巡夜的官兵比其他地方的要尽责,这里不见得就安全,你若信得过我就随我进去,若信不过便换个地方躲,我不想明天早上铺子前多出两具尸体。”
“你姓什么?”
询问的声音不大,却很稳,夏含秋微微愣了愣,坦然回了他,“夏。”
仿佛这个姓氏很得他信任一般,小孩动了,可刚一站起来就往地上跌去,夏含秋这才看到他脚上受了伤,裤腿上血迹斑斑。
受了伤还能这么熬着,心性真坚忍。
“你先别动,我让人来帮你。”
正说着,郭念安就跑了出来,借着灯笼的微弱光线看到两人,想也没想就站到姐姐跟前,戒备道:“是谁?”
夏含秋拍了拍他的背,“别问这些,知道了反而麻烦,他们受了伤,帮一把手就是。”
郭念安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心底虽不赞同姐姐管这闲事,却也没有阻止,两人都受了伤,天大的本事也得打个折扣,他现在是不济事,可塔松三兄弟却不是摆着好看的,据小舅说那三人都挺厉害。
就算他们恩将仇报起了歹心也不怕。(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