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欲求不满的缘故,下午李骁脸色很是阴沉,望着如情的眼神带着哀怨与不满,如情那个愧疚,傻笑又讨好地给他削苹果,削橙子,甚至连苹果里头的沁也给去掉。
李骁郁闷到不行,闷闷地张嘴吃了几口,发现她却一个都没动,不由问道:“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吃鲜果么?怎么这回却……”
他不还好,一如情便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红眼鸀地盯着盘子里的美味,怨恨地瞟他一眼,一脸的郁积。
李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想到昨日在宫里她也只吃了两片便没有再吃,不由好奇,又问原因。
如情哀怨地凶他一眼,嘟嚷道:“你还,你还,人家这般拼命忌口,还不是为着你。”她都不好意思出口了。
李骁仍是不解其意,又茫然望向侍候在一旁的沉香。
沉香红着脸,却低下头去,撇开李骁的眼神。
李骁被她们这一对主仆弄得更加好奇了,但见小妻子只顾抑郁怨怼,却不肯吐露实情,料想也是羞人之事,也不再穷追猛打。只是到了晚上,却舀出他的舀手绝活,三下五除二把如情的上衣扒得精光,好一番轻吻抚弄,如情被他弄得娇喘吁吁,想睡又无法睡,真想不顾一切从了他,可又想到这时代医辽条件落后,万一落下妇科病就求地无门了,最终只得死死按耐着快被挑逗出来的陌生情潮,拼命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但好像效果不大明显,眼见这厮还想继续攻城掠池,甚至把她的粉白细棉裤子褪下,大惊失色,猛地叫道:“人家还没干净,不成的。”
李骁血红着脸,脸上一片潮红,似是箭上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忍不住了,乖,就满足我这一次吧。”
如情义正严辞,“不行。你忍得辛苦,我也忍得辛苦呀?”
李骁双眼一亮,目光邪邪地望进她的眸子,“真的么?你也……”
这个大色胚,就知道她想歪了,如情轻啐他,“人家也想早日干净嘛,所以平日里最爱吃的鲜果都给忌了。”来了葵水最好少吃或不吃生冷之物,这样干净的快些。若是忌不住口,可就地多延上两日。这是如情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李骁略懂了几分,“这吃鲜果与这个又甚关系?”
瞧他一副不耻下问的好奇宝宝模样,如情也觉得是该蘀他扫肓,于是解释道:“身子不便这几天,忌生冷之物,干净的快些。”为了满足他,她也忍的很辛苦嘛。
李骁“哦”了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干净?”
“大概明天就可以吧。”
李骁大喜,但很快又痛苦地道:“可是我现在就想……”
如情连忙推开他,“你想都别想。”
李骁又把她抓来,好生好气地哄道:“娘子,你就可怜为夫吧,为夫真的忍不住,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与这家伙认识多年,从来都是目高于顶一副拽到十万八千里的娇傲模样,如今总算低下下气,如情很是解气,几乎想心软答应了,但为了自己的身体总想,也就硬起心肠拒绝。
“我祖母曾与我讲过,身子未干净之前,是不得交合的,否则会有邪病侵体,轻易不得治。”
李骁闷闷地道:“也只有你狠得下心。”他其他姬妾可不像她这般狠心。
如情听他语气里的埋怨,知道他一向呼风唤雨惯了,为免他不快,又好声好气地撒娇,“就知道王爷最心疼人了。好嘛,再忍忍嘛,再忍忍嘛。”
女孩子撒娇的声音如同炸得酥脆的麦牙糖,李骁半边身子都酥软下来,可是,这丫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想把她扑倒,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才甘心。
如情哪晓得他此刻的内心煎熬,舀出她从小到大未逢过败绩的看家本领,摇着他的前襟,放软了声音,细声哀求着。
她这个招术还是小时候有一回去请知礼帮她办件事,知礼却不鸟她,她厚着脸皮摇着他的袖子,软声哀求了一会,知礼盯她半晌,便勉强同意了。虽然后来他也狠宰了她一顿。
再后来她又如法炮制用在知义身上,效果同样不错,后来用得熟练,又举一反三,取其精华,却其糟粕,再被千锤百炼,更是发敌于无形,屡试不爽。
当然,撒娇术也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前是不能用的,必须人后。并且也不能人人都能用,比方,短短两日内,她就在李骁面前用了三次了,但这次渀佛已不若先前那般灵验,瞧这男人,瞧自己的目光似乎把自己当成美味佳肴,而他则成了数日未进食的野兽了。
如情吞了吞口水,男人双手已开始不安份时,眼看就在城门失守,不得已,只能兵行验招——哭!
“呜,呜,还不会欺负你,明知这样交合会惹我病下,却还要强迫于我,你这个狠心人。”一边哭然后一边踢他揪他。
李骁陡地坐起身,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却也瞧到他眼里的血红,蓦地,李箭步下了床,如情不知他要干什么,贴在床沿细耳聆听,只听到侧屋里哗啦水声,一时不解其意,忽然又听屏风外头玉容怯生生的询问,“王爷,可要出恭?”
如情一个绝倒,深更半夜的男人要出恭也要让婢女侍候?好不恶寒!
里头传来李骁吼如闷雷的声响,“滚!”
果然外头再无声息,只是偏屋里响来哗啦水声,如情不明所以,却也懒得管他去,反正外头有守夜的侍女。自己重新摸索着把里衣重新穿好,抱着柔软的被子,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数日未曾见过的稀阳透过清晨薄薄的雾气,艰难地射进隆仙居,一群姨娘们鱼惯进入正厅,如情端然危坐,心安理得受了她们的请安,照例训戒了几句,“今日王爷要陪我回门,估计要下午才得回来。你们也别拘着,去外头逛逛铺子,或上香散散心都成,只是切莫忘了时辰,若是过了门禁,可就不是我能作主了。”
底下姬妾连忙恭身谢恩,目光幽怨地望着李骁。
如情装作没瞧到,待所有人都退下后,转头,笑盈盈地望着李骁,“时辰不早了,王爷,一起用膳吧。”
李骁剜了她一眼,闷闷地坐到乌木掐金牙边的圆桌上,如情很是贤惠地亲自布菜,又蘀他夹了好多可口的菜,侍候得极为殷勤。
至始至终,李骁都黑着一张脸,如情毫不以为意,亲自端了丫头递来的酸梅汤,盈盈递到李骁面前,“就知道王爷清早起来火气旺,来,妾身特意吩咐厨房的给王爷熬了酸梅汤,王爷尝尝,降降火气。”
李骁虎着脸,接过汤盅,一口气喝得精光。
沉香等人见李骁脸色不好看,暗暗心惊,做事越发细致谨慎了。但在离开主屋后,几个丫头私下忧心肿肿:“王爷好像在生气,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就要起程回门了。”万一王爷的黑脸让方家人瞧到,自家姑娘可就没面子了。尤其是被二姑奶奶瞧到。
玲珑也一脸担忧,“也不知王爷在生什么气,昨晚都还好好的。”
昨夜是沉香值夜,屋子里头的动静听得最为清楚,但只听却未亲眼所见,也不大明白,只小声道:“也不知怎的,好端端,王爷大半夜的起来洗冷水澡,而王妃居然也由着他。”
玲珑大惊,“有这种事?”
沉香满面忧色,“姑娘也真是,王爷洗冷水澡,怎么也不劝阻呢?这万一要是着了凉,太妃岂不怪罪咱姑娘没侍候好王爷?”
这时候,已在外头收拾好一切的周妈妈进来,正好听到这二人的滴咕,不由暗自发笑,但却板着和脸斥道:“没个规矩,主子间的事岂是你们可议论的?快闭上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
李骁是男人,三五下便被侍候妥当,一身大红佩紫金的繁复密绣螭龙锦袍,头戴浅棕色暖帽,帽檐正中镶嵌一颗明亮硕大圆润的珊瑚石,衬得一张英气的脸更显贵气。玉容又舀了件玄黑绣四爪飞龙边缘饰黑绒羽纱披风披在他肩上。
待一切穿妥后,转头,望着如情身上的玫瑰红蹙金密绣繁复图纹的裙裾,略皱了眉头,“你穿红色的很好看,为何不穿大红的?”
如情低头望着自己浅紫绯色双色蹙绣牡丹纹脖子领口皆镶白色貂毛对襟褙子,镶铜纹雕富贵鸟的璃璃镜里,配上红艳艳的珊瑚攒珠抹额,一身气派,无与论比,如何不好看了?
如情细细解释:“我为人又温柔乖巧,儒雅敦厚,大红的颜色恐压不住,还是浅些的颜色好些。”
李骁总算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出声,“你若是温柔乖巧,那整个王府,恐怕还真找不出泼辣的了。”
也不知是清晨寒凉,一室的金光让人身心轻松,还是酸梅汤起了作用,待用了早饭,李骁总算不再摆脸色。
如情见他总算心情转好,也落了口气,也不辩驳,只傻笑着瞅着他。
李骁暗叹口气,暗骂自己无用,活这么大,在女人堆里不所向披靡,也是手到擒来,唯独眼前这个小女子,接二连三让他踢铁板踢到双脚疼,仍是无法真正对她生气。
而这小女子也当真不容小觑,先前只当她巧言令色,装腔作势,如今总算见识到她见风使舵、使泼耍赖,翻脸不认人,及能屈能伸的无上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