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深哼了一声,“你说呢?!”
他颇有终于找到知音的感觉,“除了几个人还算有点意思以外,出席一般的宴会简直就是折磨。国内外都是一样,不过在国内躲无可躲,在国外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又还好点,所以过年期间我爱到国外来,在国内除了一般的宴会以外,这几年又多了相亲的,反正往事不堪回首!”
含光本来有点沉重的心情也被他给逗乐了,“还有几个人有点意思不错了,好歹还是有能说话的人嘛。”
“以后回国有机会介绍你认识,也都是古董大买家。”于思平随口说,“哦,飞机起飞了。”
从伦敦到瑞士并不多远,不过许云深估计昨晚真的没睡饱,上飞机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含光在飞机上托腮看着云彩,心里不期然就想到了昨晚和于思平的一番对话,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于思平说得也没错,她的确是比不上他,起码她就绝对不是个心狠的人。于思平可以耍狠,她就根本没那个底气,他也就是拿准了她做不出什么让人把他弄死的事,所以才那么拿捏着她。
含光的确是做不出请许云深干掉于思平的事情,这有什么办法?虽然憋气,但也只能接受现实了,不过抛开这点不说,昨晚的谈判其实进行得还是不错的,她自己都没想到于思平会这么好说话……其实这整份协议并不能说对她有多不利。
她希望完成学业,发展事业,这些于思平都没管,他也没有把她就地正法,含光不过和他做了一个交换,保证除了他以外不会和旁人谈情说爱。在他找她的时候不能逃避不见,有些迟早会发生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不能存心推脱——这些事都没个明确的标准,不过她的心态肯定瞒不过他,所以他也不怕她赖账。至于旁的事情,于思平没多做要求,在含光看来除了自己不能和别人恋爱以外也没什么损失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在于思平还没回去,自己心里还有他影子的时候和别人在一起,对那个人好像也不太公平。现在直接断了念想,不必再去尝试,反而让她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省事感,唯一的烦恼就是和这么一个又危险又没底线,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人纠缠在一起,实在是让人很没安全感就是了。
希望他早点走吧!或者早点腻了吧,把她甩掉吧!她保证会表现得很模范,绝对不来纠缠的,反正这男人不是她可以驾驭的,强要求更多,唯一的结果只可能是玩脱,不如睡过就当睡过,反正他技巧好自己也占便宜……然后送走他以后自己就算是解脱自由,也了却个念想了。
这样想的话,这份协议还是蛮有建设性的,可能唯一就是没给于思平规定相应的忠贞义务,不过含光又没打算和他长长久久,最好他一直和别人在一起,想不起她来那就完美了。什么成如意级数的美人,多来几个嘛!把他的注意力分散掉,分散到生意结束!他回去为止!
这样想着,她不禁小小地奸笑了起来: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根本都不必怎么样就能把这个大累赘给甩掉啦!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跟着许云深世界各地吃喝玩乐,岂不妙哉?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顿,有些不确定地看了许云深一眼,见他睡得微微张嘴吐舌,毫无贵公子气派,一点也不惹人遐思,更不会让她心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脸颊:一时想多了,别在意,哈哈,别在意,说起来他还是你的直系子孙呢……
两人顺风顺水地到了瑞士,入住了高档滑雪度假村,接下里的日子便在一连串摔跤中度过。不过含光这一世运动神经还算不错,马都会骑,学滑雪也挺快的,两人在初学者的缓坡上消磨了几日,品尝了瑞士的特产美食,含光比较能欣赏当地食品,譬如奶酪火锅、巧克力火锅、法式鱼汤等等,都比英国的那些奇葩布丁要合胃口。许云深自然又带她去附近的小镇品尝特色小馆子,去温泉疗养中心休息等等。
不知不觉,轻松愉快的十天就过去了,含光也接到了于思平的电话,询问她的动向,正好他们也定了三天后回苏格兰过年,含光便代许云深邀请他道,“你要来吗?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在古堡里过年,会比在酒店里热闹一些。”
她本来以为于思平会回绝,毕竟有许云深在,他要那什么什么她可不方便——她要求对两人的关系严格保密,这一点于思平并没异议。
没想到于叔叔沉思了一会,反而欣然答应,“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在哪里会合?”
他的口气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她听了不免有几分狐疑,纯粹来自直觉:感觉上,于思平完全是得偿所愿、正中下怀啊——该不会连许云深的邀请,也在他的计算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