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矮榻上起身,快步上前,将抖做一团、已然奄奄一息的女子扶着坐起,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背后,用双掌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她。瞙苤璨午
全然忘了,自己应该被点了穴,应该不能动,应该不会武功瑚。
直到女子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高朗才大汗淋漓地将掌力收回。
因为没有了他的手掌支撑,女子身子一软,歪倒在地之前,他又连忙张臂去扶,如此一来,毫无悬念的,她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高朗垂眸望着,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身子入怀,那种深深的熟悉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瞳孔一敛,他颤抖伸手,想要扯掉女子脸上的面纱,却被女子抬手一把抓住腕铄。
与此同时,女子的另一只手骤然一扬,袖风带出一股清香轻擦过高朗的鼻尖,高朗一怔一惊的瞬间,伟岸身姿已经重重委顿在地上。
软筋散?
不,应该比软筋散药效更强。
他只一嗅便浑身无力,连指头都动不了,甚至坐都未坐住。
他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子,而女子却盈盈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那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女人从来就不是她一样。
“你故意试探我?”
虽不能动,却还是能勉强出声。
也就是到这时,高朗才明白,女子如此做的目的不过是试探他是不是真的被点了穴位,是不是真的不能动。
其实,他是被点了穴位不假。
只不过他服下了一种药,一种能让穴位移动的药,是他们刚到青烟镇那日,帝王让兵分两路之时,给他的,帝王说,许能派上用场。
果然就派上了用场。
服了该药,按照正常人的穴位来点他,是点不到他的穴位的。
躺在矮榻上不能动,不能说,那只是他按照寻常情况下点了那个穴位应该有的症状装出来的而已。
只不过千算万算,还是失算在这个女子的手上。
如今他是真的不能动了。
女子站在他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救我?”
高朗看着她,冷冷轻嗤:“你也知道我救了你?”
他救她,她却害他。
女子也不以为意,依旧目无表情道:“既然,你根本就没有被点住穴道,又缝如此良机,你大可以趁这个时候逃走,或者用我的性命威胁外面的人放你走,你为何没那样做?”
为何?
高朗也同样问自己。
或许是因为那一刹那的脑子一热,又或许是因为那一瞬间的似曾相识,还或许是......
“任何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你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性命,而我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就这样死去。”
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横竖是个死字,他也没有必要再装了。
女子冷笑一声,转身,往桌案那边走。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取了桌案上的一枚竹制注射器,针头***一个装着什么药水的瓷瓶里面,动作娴熟地抽取了一满杆,女子转身,缓缓朝高朗走过来。
高朗躺在地上看着她,看着她莲步轻移,裙裾曳动,手中注射器的针头在烛火映照下闪着幽蓝的寒芒。
女子一直走到他面前站定,缓缓蹲下。
“我可能会死,是吗?”高朗忽然开口。
女子没有回答,只看着他,一直清冷无任何情绪的眸子里第一次浮起了一丝嘲讽。
高朗知道她为何会是这样的目光。
是以为他终究也是怕死的是吗?
死,他早已无惧。
却也不想争辩,高朗又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在我死之前,能否揭下你的面纱一看?”
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男人,也不是一个轻易对女.色动心的男人,可是很奇怪,面对这个女人,他的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