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女子,有精明的经商头脑,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靠男人而活的女子不同,她可以创造财富,她可以与男子比肩。这样独特的魅力,受众多男子爱慕与追捧是应该的。
其二,她成亲后不和交好的公子们断交,一为证明自己的魅力,二为生意,三为让相公看到她的优秀,从而产生危机感,主动抓牢她。
三,她要做个潇洒的女子,对付流言的方法,便是更肆无忌惮地、更正大光明地与众公子交往,这样,流言便不攻自破。
四是,她有三皇子做靠山,轻松嫁入步府,还嫁给了大安第一才子,得到步家五少的心那是早晚的事。有三皇子在,她稳坐步家五少夫人之位,谁也动摇不得。
有时候,人太过自信,就成了自恋,成了自以为是。黎海棠这人,时不时地就会犯自恋。而犯自恋的人,自然不会想到接下来会有的霉运。
午后雨过天晴,可孙仁怀的心情只能用乌云密布来形容。他看了看手中的字条,捏紧,差人将孙张氏及五个儿女都招集到了会客厅。
他看都不看孙张氏一眼,一一看过五个儿女的面色,最后视线定定在落在了次子孙敬南的身上,“南儿,爹知道你一直想从军,你娘不同意,爹担心你在军营里受苦不说还会遭遇危险,所以一直不曾表态。今日,爹瞅着,我孙家子孙,以后能够指望出息的,便只有你和西儿。爹听说秋后要征兵,你想去就去吧!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胳膊好腿儿地回来。”
孙敬南一脸的震惊,“爹,您……”他感觉得到,这会儿他爹很不对劲。
孙仁怀的视线落到十一岁的儿子孙敬西的脸上,“西儿,好好读书,目前爹只能指望你将来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了。”
孙敬西看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哥,跪了下来,“爹,您放心,儿子和大哥定会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孙仁怀没说什么,定定地看着年仅五岁却骄横无比的小儿子孙敬北,“北儿,爹会亲自教导于你,不指望你光完耀祖,但定不允许你长歪。”
孙敬北自然不懂长歪不长歪的事,但在孙仁怀面前,他从来不敢放肆,于是懵懂地答应着。
孙敬东怔怔的,像失了魂一样。
孙柔月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当她得知自己推古青舒落水的事情被葛小姐与萧小姐看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很害怕,害怕她爹翻旧账,罚她。
孙仁怀木着一张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嬷嬷,孙来福。”
被点名的二人应声跪了下来。
“看好他们,老爷回来前,哪个胆敢迈出这里一步,直接打断了腿,扔进柴房关起来。你们办事尽心,老爷有赏;若有半点差池,让他们出了这个门,你们唯有以死谢罪。”孙仁怀说罢,背着手,带了管事孙来财出门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在一大片菜地里,古强与孙仁怀面对面地站着。周围的人被打发的远远,不用担心被谁听到他们的对话。
孙仁怀望着远方,“云虎兄泉下有知,若知道是你煽动他的女儿闹退亲,不知是悲是怒?”
古强并不为自己争辩什么,只道:“若他知道捧在掌心视若珍宝的女儿,许给你孙家后,还未过门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定是悔恨得无以复加。若他还活着,早将这门亲事退了,不会等到现在。”意思是说,就因为古云虎死了,古府才容忍孙府到现在。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已经没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孙仁怀转过脸,“退亲的事,我不答应,这是我与云虎兄订下的亲事,谁也退不得。若舒丫头看不上敬东,我孙家还有敬南、敬西。敬南那孩子品性好,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从小敬仰云虎兄,若他娶了舒丫头,自然会善待舒丫头。敬西那孩子,小小年纪做事稳重、读书刻苦,将来定能出人头地,封妻荫子。”
古强却是被惊到了,没想到孙仁怀还有这样的打算,但那又如何,于是他冷笑出声。
孙仁怀又说道:“转告舒丫头,不必担心张氏会为难与她。我已决定,长留京城,不再往外跑买卖,要置地另建宅邸。新宅邸秋下开工,明年将里外布置妥当,再让敬南迎娶舒丫头过门,住到新宅子里。到时,他们夫妻二人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打搅不得。张氏那边由我盯着,自然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古强冷着脸,“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亲,退是不退?”
孙仁怀一脸的坚持,“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