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约摸二十七八岁,一身暗青刻银纹的团花软缎袍子,腰上一根深青镶了宝石的腰带,腰带上垂了两块玉玦,一块通体翠如春水,一块却是就着上面一抹粉色雕成仙桃的白玉,简单地一压,却衬出了浑身的贵气和傲气。一张脸棱角分明,相貌不俗,那双凤眼却幽幽深深地直盯住了容渊。
初次见面就这样盯着人看,这举动实在粗莽失礼,容渊沉了脸,皱起了眉头,不过听着掌柜这样招呼他,也知道这什么封三爷定是此间的地头蛇一类了,并不想招惹是非,转身就想先上了楼去。
楼下正噔噔地走下来一个俊秀男子,不过比容渊大上两三岁的样子,与容渊错身而过时,轻轻哼了一声,故意就往他肩膀撞来。
容渊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去,扑鼻就闻到了那男子一身的香粉味,心里不由腻歪了一下,脚步不停,直接先向自己房间走去。
封良玉直到容渊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嘴角微勾了勾,先前下楼的那俊秀男子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见他目光还痴望着楼梯空处,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三爷!”声音带了丝委屈。
封良玉呵呵一笑,伸手揽过俊秀男子的肩头,携了他往外走去:“六郎怎么折腾了这么久,害我在外面等了半晌了,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马车正停在外面,封良玉携着张六郎上了车,等车帘子一落下来,就把他抱在了怀里,伸手就顺着张六郎的大腿往里摸。张六郎立时乱了气息,想按住揉在他下处的那只手:“三爷,这还在车里……”
“我的乖乖,车里摇着才更有趣。”封三爷已经将自己的话儿露了出来,把张六郎按着跪在了自己腿间,“先把爷舔好了,一会儿爷就不用那油了,没得粘得油乎乎的不舒畅,要舔得不好,呆会儿少不了你的苦头吃!”
张六郎连忙一手握住,一手轻轻揉着封良玉下面吊着的子孙袋,将脸俯了下去动作起来。封良玉伸手将拱在自己腿间的头往下腹一按,听着腿间传来“唔唔”的声音,更是放肆地往里戳了戳,眼睛舒服得半眯起来,忍不住就想起了刚才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少年来。
那少年脸蛋儿俊美又没有半分阴柔气,这般秀色,倒是个好货,不知道按在身下滋味如何……
为了节省时间,沿途过来都是紧紧张张地赶路,到了曲城后,秦云昭总算安稳睡了一觉饱的,梳洗打扮得清爽了,依旧戴好了面纱,跟容渊两个往云霞街走去。
曲城果然比兴州繁华多了,各类绫缭缎绡纱花色也多,有好些是秦云昭也不曾看到过的,难怪这里的布料街要叫云霞街,果然是各色衣料如漫天云霞一样绚丽多彩。
秦云昭和容渊两个差点没看花眼去。好在秦云昭中心思想很明确,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不管什么样的料子,只要是适合清荷坊推出新衣的花色,那就是好的。
两人装作顾客,一番探看和比较下来,心里大致也有了底。走了半个上午,已经走到了曲城最大的一家布料店子,名字直接就叫云霞阁。
云霞阁果然当得起这名头,一进门就看出了大气派,不仅花色齐全,价钱合理,而且并不因店大欺店,伙计们招呼客人也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秦云昭和容渊两个人都有些意动起来,秦云昭一个眼色示意,容渊就问了伙计:“请问贵店掌柜可在,我们想跟贵店批些料子出来,还请小兄弟帮我通传一声。”
云霞阁隔三岔五就会来些这样的客商,伙计也是见多了的,连忙答应了,先带了两人往后院一间雅间走去:“两位客人请来雅舍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过来。”
云霞阁后院布置的甚是雅致,一株长了多年的重瓣垂丝海棠渐至开谢,轻风拂过,略有些干萎的粉色花瓣飞散落下,不少吹落在了容渊身上。
容渊停住了脚,伸手轻轻将飘在肩头的几瓣落英拂下,见秦云昭已经在前面住了脚,回头看过来等他,阳光穿过花枝,将斑驳的花影映在她衣上,明明暗暗,更衬得少女亭亭鲜妍。容渊冲着秦云昭微微笑了起来,急走两步跟了上去。
二楼的阁楼上,一间雅舍窗户洞开,本来正在赏景的人目光却不在那株落英缤纷的花树上,反而流连落在了容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