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阿昭?”
秦云昭茫然醒来,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沈谦小心地圈了她搂进怀里,拇指轻轻摩过她的眼角:“梦见什么了?怎么又笑又哭的?”
秦云昭定定看着沈谦,突然伸手用力勾住了他脖子,不出声地紧紧偎进了他怀里。
沈谦也不再追问,伸手轻拍着她的背,等秦云昭情绪平静下来了,才不急不缓地说了话:“东宫来了旨意,你的诰命请封下来了,让我们接了旨就去东宫谢恩。”
“啊呀,”秦云昭连忙站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慌里慌张地走出去唤人给她整理妆束去了。
沈谦轻轻笑了起来,瞧着两个儿子犹在甜梦中,自己也轻手轻脚出去了。
秦云昭穿好了见客的衣裳,梳了个堕马髻,急急忙忙地出来,正厅里一名正坐着喝茶的内侍立即停了跟石管家的说话,起身向秦云昭行礼:“秦夫人,恭喜了!”
竟然是古执!
秦云昭很是惊喜:“古公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当时那种情况下,古执带人过去阻敌,生还的希望实在是极渺茫的,秦云昭敬他骨头硬,此时乍然见是他,自然由心欢喜。
古执也是笑得真诚:“托秦夫人的福,小的跟夫人一样,闯过了那道鬼门关,又回来了。”因着这一份忠心,如今他是跟在太子妃身边的大太监了,今后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等古执宣了诰命敕命,把诰命的服制冠戴都奉上后,秦云昭转回内室重新着了诰命服饰,和沈谦一起前往东宫谢恩。昨日亲迎,今天沈谦在回武侯府认亲前赶早写的请封折子,这下半晌就把诰命请封下来了,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优待。
等到了东宫,姚锦云早已翘首以盼了,等镇国公夫妇向太子殿下和她行了礼,就笑吟吟地扶了秦云昭的手,带她往自己的春华殿去了。
洗翠和浣纱那天从秦云昭撬松的墙砖处躲出,侥幸逃得了性命,依旧在姚锦云身边服侍,见秦云昭过来,格外招待得亲热些。
姚锦云不由笑看秦云昭:“阿昭,这两个丫头可是一直口口声声地烧香求佛保佑你呢。”
秦云昭作恍然大悟状:“难怪我能这么快醒过来。”
洗翠不由掩了口笑:“秦夫人这是打奴婢们的脸呢,要不是夫人当日顾念着奴婢们的性命,为奴婢们开了条后路,今日哪有奴婢们的事啊。”
浣纱已经接着说了话:“夫人快请喝茶,这是今天才送来的新鲜樱桃,最是甜美可口,夫人快请尝尝。”
姚锦云不由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是你的丫头了。”
秦云昭笑着轻拍了她一下:“又是太子妃,又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形?你那一双麟儿呢,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看过了那对双生子,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孩子身上。秦云昭犹自忿忿然地把今天一早去认亲所发生的事就说给了姚锦云听,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搁谁谁不心疼呢?
“最后竟是武侯出面定了孙女的惩罚?”姚锦云微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一声,“尚夫人倒是护短的很。”
一般管教女儿孙女的事,应该是家中的母亲祖母来做的。尚夫人当时骨碌了嘴硬是不开声,沈峻山被沈谦明求暗逼的,只得自己发了话。
“我才不管哪个出面定的,只是定要沈璇受到惩罚才行。这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心肠也未免太毒了。”秦云昭拈了粒樱桃放进口中,心里还有些意未平,如今为了人母,她可是护犊子的很。
姚锦云听了这事,自是打定了主意,等儿子满月摆宴那天,非要给尚夫人个没脸,只是担心一件事:“镇国公昨天才出族,今儿个你们在武侯府上又闹出这么一通事,那边到底是镇国公的父亲和嫡母,你们千万记着小心些,莫打了老鼠损了玉瓶儿,碍了你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