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里的不会传出去半点,那边府上,为了沈璇的名声也绝对会把今天的事压下去。”秦云昭点头记下了,“反正今天认亲也认完了,那边能不去我就尽量不去。
公爷也说了,让我初一十五打发个管事嬷嬷过去代着问安得了,以后就是年节,也不把毅哥儿和渊哥儿带过去。今天下午我将将才找了几个牙婆过来,买了三四十个丫环,让银沙先教着规矩,还让她家夫君一并教习功夫。”
姚锦云听秦云昭安排得妥帖,轻点了点头:“你现在幸好占了个诰命更贵的好处,跟那边大面儿上过得去就成了。下回有机会召见命妇,我必要敲打敲打尚夫人的,让她再生不起那胆子来。”
她今儿个急急把秦云昭召进东宫的原因,就是在秦云昭受了一品国公夫人的诰命和服制冠戴后,给她长脸来着。以后在一些必要场合,秦云昭按品大妆出去,看还有哪个没脑子的敢来惹她。
虽然同为一品,莫说国公夫人本来就比侯夫人要尊贵,就凭着姚锦云罩定了秦云昭这件事,又怎么能让尚夫人捡着便宜去?
尚夫人固然能拿捏着嫡母的身份,可姚锦云这里是太子妃,一般没有意外,还会是未来的国母,她手中拿捏的,可是武侯府阖府的前程呢,只要不是没脑子的,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听到秦云昭说教习丫环的事,姚锦云心中一动:“等你那些丫环教出来了,捡两个功夫厉害的送给我如何?”
她如今虽然是太子妃,可是等以后虞泽弘这后宫肯定还会继续进人来的,新人若有那恃宠而骄的,她有两个会功夫的在身边才免得有什么意外。
秦云昭连连点头:“我回头就再买些人进来,总得给你多选几个好的过来,你这里,还有两位小殿下那里,要会功夫的,也要懂些医术药理的。回头我再求一求义母那里可有精通医术药理的嬷嬷,去请了过来一并教习。”
姚锦云心里落下一桩大事,不由低声轻叹了一声:“还是你来了,我才觉得更安心。进了这宫中,我不犯人人也要犯我,还不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就是太子殿下那里,以后也是……”
姚锦云没了话音,只伸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君心难测”四个字,旋即又拿手帕轻轻抹去。
秦云昭心头一紧,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跟你在一起。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两人不由对视一笑,说话也轻松起来。
如今秦云昭在沈谦补亲迎之礼当日意外苏醒,这一场原先被不少人当荒唐之举的亲迎,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夫妻情贞的言情版本,更因为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来观礼的事,还演变成了天命所归,龙气彰灵,所以镇国公夫人被唤醒的满满正能量版本。
虞泽弘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还心怀舒畅地留了宴,四人欢饮一场。因着过两日就是两位小殿下满月,再过三日又是毅哥儿和渊哥儿满百日,喜事都凑着接踵而来,秦云昭一时被姚锦云拉着,有些喝过了头。
沈谦连忙借着秦云昭明天要回门的事,跟虞泽弘告了罪,扶着秦云昭先告辞。虞泽弘见秦云昭已经醉了,特许了恩赐,让镇国公府的马车驶到内宫门外接人。
镇国公府的马车刚刚驶离内宫宫门,拐角处就走来了一行几人,当先一人看着马车辘辘远去,略有些不甘地冷笑了一声:“镇国公如今真是恩宠甚隆啊,听说今日才上的请封折子,到下午国公夫人的诰命就封赏了下来,入宫谢恩殿下又留了宴……”
身后一人觑着他脸色,小心奉承了一句:“武打天下文治国,如今国事已宁,我大夏向来以文辖武,张大人身为六部尚书之首,以后还多是要张大人劳心力的。”
六部分曹治事,虽然品衔一样,却是以吏部为首,依次是吏、户、礼、兵、刑、工。张敏虽然薨了,但是张开源这吏部尚书的职位却是没变,不仅没变,还因为张敏“死于乱军之中”,虞泽弘对张开源又多加优抚。
即使如此,一想到要不是那秦氏多事替下了姚锦云,哪怕大女儿张敏依然在城头乱军中死了,那姚锦云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哪里会有现在母凭子贵的太子妃和那两位小殿下呢?
如果没人占那个位置,太子殿下定是要重新选一位太子妃的,他那嫡幼女就成算很大!
结果就因为那秦氏多事一举,倒还让沈谦一下子沾得两份功劳,当丈夫的为太子殿下破敌有功,当妻子的也拿命犯险为太子殿下保下了皇嗣血脉,这几功并赏,才让沈谦竟然捞到了一个镇国公的爵位。
而自家这里,却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国公之爵泡了汤……就是以后太子选秀,自己送了嫡幼女进去,封妃得宠,也不过一个侯爵了。
张开源心头忿忿,脸上却正色对身后的同僚谦逊道:“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敢谈劳心劳力,只求鞠躬尽瘁而已。稍后要跟太子殿下禀报的事体事关重大,诸君可得仔细打好腹稿,想想该怎么说才好。”
听着一众人等的应和,张开源这才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迈步向内宫宫门走去:“臣等有急事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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