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可人个小姑娘,双眼肿得似桃子,听说都是为了三爷。”
“我闻闻,怎的酸溜溜的。”
“我算三爷哪个,凭的什么酸?”
“糖糖,熬过这月就好……”
腕上料理完罢,唐糖继而去查他臀伤,一边撩开衣衫,一边欲问他下月能有什么良辰吉日,阿步在屋外报,裘大人来了。
纪陶埋怨:“宝二如今登堂入室,对着你一口一个哥地唤,完全不将哥哥我放在眼里。”
唐糖啐一声活该,替他草草寻薄被掩了伤,想了想又嘱咐:“一会儿宝二哥进来,三爷少许说些人话罢,不方便告诉他身份,好歹明示暗示几句,好让人家少走弯路。裘宝旸为了你没少奔走,你欺侮我也便罢了,将人家也耍得团团转,实在不地道。”
说罢刚欲去开门,却被纪陶反手一臂拽住:“为什么欺侮你便罢了?”
唐糖低着脑袋:“虱多不痒,被欺负得怕了,也习惯了,知道不当有什么奢求,活得更该克制。”
纪陶听得心疼,跃将起来,搂着唐糖不管不顾深吻:“这是用小刀子在剜三哥的心么?再这么哥哥可管不了什么礼义廉耻,你从来就是我的人。”
唐糖着急捂眼睛:“廉耻……我看你本就没这东西。”
纪陶低首瞥瞥掉下来的薄被,和自己安好的衣角布料,讪讪重又躺下来:“多虑了。”
唐糖重又替他掩好薄被,这才跑去开门。
裘宝旸一看唐糖毫发无损就在书房,很是高兴:“二哥说他把你气跑了,我想呢,你又不欢喜他,犯不着同他怄气。”
正说着,望望里头,发现那个人伏在榻上,吓得一身冷汗,神神秘秘道:“糖糖出来,哥有要紧事情说,重大线索。”
唐糖强拽宝二爷进屋:“有话当着他说无妨。”
裘宝旸犹豫一阵,依旧不肯入,声音低到只是唇动:“愈发堕落了,哥刚就想说你,同他独处作甚大白天还关着门?你这辈子真打算砸在二哥手里?同情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一回事……”
纪陶却听得一字不落,趴在榻上忿忿“哼”了声:“砸在纪某手里就是不幸么?”
唐糖瞪他一眼,裘宝旸很不好意思,半推半就进了书房:“二哥息怒,哥不是这个意思。二哥这是怎么了?身子欠安么?”又与唐糖打口型,“纪二什么毛病?痔疮?”
纪陶眼尖耳锐,气得面色发绿。
唐糖肚子笑痛,问:“宝二爷方才说,手头有要紧线索?”
裘宝旸坐下来:“此事哥本不愿说,但消息出自我爹,想必确实。你也知道,我爹这人老奸巨猾,他轻易是不会论及他人私事,但哥不是近来有些执迷不悟么……”
唐糖不解:“执迷不悟?你?”
“上元夜后,其实哥私下见了思凡几回……昨夜回府之后,我爹便寻哥谈话了。”
唐糖瞥一眼纪陶,点头称是:“哦,怪我疏忽,当日就当看出来的。”
裘宝旸的意中之人原是赵思凡,这同纪陶的案子有何关联?
“唐糖,你可还记得那林拾弓他老娘说起三月末的时候,纪陶往乾州暗访之事?”
唐糖更想不明白这有什么联系,有意问纪陶:“三月末暗访乾州之人是纪陶罢?”
“是。”
裘宝旸继而细解:“你记不记得,林拾弓的老娘说自己当时问纪陶可曾婚娶,纪陶怎么答来着?”
唐糖想起来:“年底。”
裘宝旸道:“对啊,还说一定请人家吃喜糖。”
纪陶蹙眉不语。
“我爹为让哥死了这条心,特意告诉我一段秘辛。其实哥自打知道败给的人是纪陶,早就死心了。但哥真不知纪陶怎想的,哥一直以为纪陶喜欢的人只有糖糖你啊,哥没想到……”
纪陶不悦:“裘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裘宝旸连打招呼:“二哥,哥稍稍得罪几句,刚刚那只是哥私下的看法,纪陶可从未同哥提过半句!”
唐糖瞪那人一眼,鼓励裘宝旸:“你说你的,不必理他。”
“我爹告诉我,先皇在世之日,十分赏识纪陶,更是曾为纪陶和思凡赐婚……”
唐糖急望纪陶,见他面上虽黑,竟然未曾否认。
“只因纪陶当日尚且缺着那么一块……拿得出手的功业,故而先皇尚不及正式拟旨,只是私下先行拟了婚期,正在去年年底。据哥所知,去年魏王妃……也就是皇后的嫡亲弟弟荣谦侯也曾多次求娶思凡,那小侯爷出了名的仗势欺人阴险歹毒,哥琢磨,纪陶是不是当日为赶婚期,故而着急建功立业,这才正中阴人毒计……”
纪陶黑着脸差点跳起来:“裘宝旸!”
作者有话要说:纪大人:裘宝旸你这是打算坑死我的节奏
糖糖:让人家把话说完
大纲菌:各单位准备,上榴莲,窝要吃猫山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