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老王冲上前扶住方心平,一边连连向她腿部和腹部查看,担心她出事。
她隆起的腹部不断起伏,额头满是汗珠,老王帮她轻轻擦拭掉。
方心平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终于缓过了劲。
“给我点水。”她说话声音很轻,但很干脆。
“水!谁帮我拿瓶水!”老王抬起头。
金玥早就已经拿着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守在面前了,她将水递给老王。
老王焦急的接过矿泉水,扶着方心平的脑袋,就往她嘴里灌。方心平来不及下咽,水灌了她一脸。
“你想呛死我啊!”方心平咳嗽两声,手扶着门框要站起来。
老王手忙脚乱,把水递回给金玥。金玥刚伸出手还没抓住瓶子,老王就松了手去扶方心平。矿泉水瓶子落地,水洒了一地。
浪费啊。老张心想,这他妈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水,老王你个混球,这么不小心。老张见还有一半没洒出来,便拾起来喝了。
方心平在老王的搀扶下,挺着肚子艰难的站起来,说,“你们还不快把他抬出来,把常…?”
“常冰。”郑介铭替她补充。
“对,常冰。快点抬过来,得清创,别愣着。”方心平一口气说完,显然她自己的体力也有些撑不住。
“你疯了!你已经七个月了!不能再做了!”老王严格制止。
董原表情异常,他知道自己的笑点和气氛格格不入,拼命的忍住。
“她伤口不能拖!必须做!”方心平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老王还是拧不过方心平,周记堂被男人们抬向沙发,常冰被扶了进去。
老王站在门口,牙关紧咬,看起来比谁都紧张,仿佛被处理伤口的是方心平。
“是他情人,怀了他的孩子。”老张悄悄跟郑介铭说。
郑介铭看了老张一眼,轻轻点点头。这个关系他大致也猜出来了。
常冰的惨叫声突然从屋内传来,随后是一连串的长喘气。
“忍住!常冰!你的伤口要清创,里面有很多碎石头,必须弄出来!”众人在门外,听见秦琴的安慰声中带着颤抖。
又是一声惨叫!常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没有麻药,手术等同于行刑。
李煜看了看窗口,确认门外没有丧尸徘徊。
金玥不断搓着手心,女人对疼痛感同身受,她的手心也流出了汗,浑身都在发凉。
死肉和碎石被一块一块的剪切、清除,每一下,常冰都疼的心如死灰。
秦琴的手臂被常冰掐出了血道。
“常冰…你坚持住…”秦琴的说话声夹杂着哭声,她看见常冰恐怖的神情,难以把持自己的情绪。
那惨痛的呛呼再一次传出房间。
李煜站不住了,拿着刀守在窗前,他担心会有丧尸被引来。而且,他再也听不了这喊声,仿佛自己也被处理着伤口,大腿一阵一阵发麻。
常冰疼的昏迷,复又疼的惊醒,反复数次。好几次,方心平只能耐心等待一会儿,等常冰缓和下来点,再继续处理伤口。这使得处理异常的艰难,时间也拖得很长。
常冰伤口处理完毕。门再次打开,方心平满头大汗站出来,老王立刻迎上前。
方心平再次瘫软在地上。
“谁也不能再做了!!”老王扶住方心平,抬头坚决的看着郑介铭。
“水!快喝点水!”金玥又重开了一瓶水。
方心平喝了一大口,捂着肚子喘了很长时间的气。她的脸已经憋成了红色。
“快去休息吧!我把你扶上去休息吧!!”老王带着哭腔哀求方心平。
方心平缓过劲来,她又恢复了那冷冷的表情。短发的她显得异常坚毅。
她对着郑介铭说,“对不起,我们没有医疗条件。她伤口满是碎石,死肉太多,必须去除,希望她能挺住。”
秦琴站在屋内,握着常冰的手不住的流泪。此时的常冰已经疼昏了过去。
方心平在老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进来!”方心平对郑介铭说。她的脸色虽红,但却毫无退缩之色。
“我不做了。你休息吧。”郑介铭说。
老王一脸殷切,“对对,别做了!快去休息吧!”
“赶快点!你的伤口新,可以一期缝合晚做不如早做!你明天要是发炎了回头我更麻烦!快点!”方心平说话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