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宁采臣还没有去点卯,就让西夏人堵个正常。
“宁大人,咱们这就走吧!”
杂碎,竟然不让老子去点卯?
西夏人着急自己被俘的军丁,宁采臣则着急自己的点卯。“祁大人,待我点了卯,我们这就出发。”
“点卯?宁大人不是在休假吗?”西夏使节问道。
这混蛋还知道休假啊!
“陛下安排的工作,在下自然得一丝不苟的去完成。点了卯,才能更好的执行陛下的旨意。”
又不是二!这休假来加班,不点卯,怎么算加班费?
上一世,我可是记得。自己明明来了,但是就因为忘打卡。得,五十没了。
更何况你们这些西夏人,打赢了,就卖咱们的同胞;打输了,就来要人。
虽然咱是阻止不了了你们把人带回去,但是给你们拖拖时间,让他们在俘虏营中受受罪,也没什么不好的。
宁采臣这厮是故意拖延时间,正大光明地跑去吏部点卯。
“宁大人?你怎么来了?”
吏部人员虽然让赵宋官家夺去了殿试人员的工作初分配,但是人家也不是吃干饭的,连宁采臣这样皇帝身边的近臣都不认得,他们这吏部也太混曰子了。
迎上来的是一位中年官员,普普通通的样子,不是那么起眼。但是宁采臣却记住了他。
“原来是牛大人!”宁采臣与他相识,也就是领他的官印时候见过一面,但是现在他却表现得亲切得很。“牛大人,我又来打扰了。”
“宁大人实在是客气。”牛姓官员自然是很高兴,“听说宁大人在休假,怎么会来吏部。”
“唉!别提了……”宁采臣仿佛是在拉家常似的,把他参加冯素贞的婚礼,然后怎么让陛下抓了差,又怎么成了西夏人的向导,前前后后,那说的那个详细。
西夏不是什么强国,反而是宋军老打赢。这军队坚挺,官员们自然是极有信心。
如果是某些朝代,知道来的是外国使节,那肯定是会以最高的工作效率为外国友人服务。
不过到了这个朝代……
什么外国友人?一个大国有什么外国友人吗?大国只有敌人与小弟。友邦?这不是一个大国应该拥有的。
地球资源就这么多,而一个大国要是没有人嫉恨,只能说这个大国做的太不合格了。
看宁采臣与那位牛官员越聊越是起劲,西夏人着急了。
特别是祁正使手下的两个护卫。
“大人!”其中一个护卫请示他。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了西夏人对汉人同胞的所做所为外,西夏使节身边的两个汉子时不时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也是宁采臣所不喜的。
宁采臣是听说过这战场上下来的精锐战士是有杀气的,但是你有杀气也要看对什么人用。
自己无论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一个极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你们用这杀气吓唬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你们好意思吗?
你们就吓唬好了,使劲吓唬,你越是吓唬,我聊的越是起劲。
两个护卫看不出宁采臣为什么不怕自己的杀气,但是总这样聊,他们实在是耽搁不起。
身为护卫,他们的手段很单一。他们又不能直接出手偷袭宁采臣。
祁正使看宁采臣这样一聊,一时半会儿是聊不完了,想了一下,直接从怀中掏出两个金锭子送了上来。
“宁大人,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起程了。”借着说话的功夫,这金子就送了上去。
才两锭黄金。宁采臣不屑的撇撇嘴。
一两白银值三百人民币,一锭黄金也就五两罢了,两锭也就才七万块钱。
钱越赚越多,他还真看不上两锭金子。
傲骄,傲骄了。他忘了刚穿那会儿,他的穷曰子了。一个鸡蛋也得两个人分着吃。
再说了,人家这七万花的只是让他移动尊步罢了。
可谁让他们是西夏人呢?愤青之魂不灭啊!
“来,牛大人,见者有份,一人一锭。”
祁正使在给宁采臣塞东西,牛大人是门清,他这是吏部,迎来送往多了。
他知道宁采臣是什么人,所以祁正使一动作,他就故意装作看不见。
可没有想到这宁采臣竟然还算了自己一份。有前途!这样大人要是我的顶头上司就好了。
给了金子,牛大人也就不再与宁采臣聊天了。
唉!官员的那种拿了钱也不办事的精神,他还没做到家。
哦,对了。这时代的官员还秉承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办不了事,退还银子”的优良传统。
失误!真是失误啊!给钱反而给坏菜了。
没有人配合,宁采臣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吧!
得!带他们去吧!
俘虏自然不会呆在城中,华夏人虽然在“优待俘虏”上有些天然傻,但是也没有傻到把俘虏安排在城市中,供起来的地步。
俘虏们都在城外的兵营,以宋朝加强中央,弱化地方的做法。开封这一片单是可容纳十万人的大型兵营傻有好几个,其他那种万把人的兵营也就更多了。
宁采臣在去兵营的路上,使劲地观察着汴京城的四方,仿佛这汴京城他是第一次来,是来旅游观光似的。
“宁大人,不如咱们坐马车去吧,也快一点。”不等宁采臣应下,他便让一个护卫去叫马车。
其实这种事对他们文人来说,极为正常。
文人不比武人,身体虚得很,稍远些的路不是乘马车,便是坐轿。
身体虚弱,实在是伤不起,稍远一些便会气喘吁吁。没有交通工具,那么文官们简直别想上班了,全副体力都会在走路上花费一空。
宁采臣是特例,但是他也不能表现出不正常来。否则他根本用不上马车,就更不用说轿子了。
轿子这东西实在是坐不惯。
好在这宋朝缺马,乘马车反倒是比坐轿子流行。
这四条腿的马,宋朝缺,但是这两条腿的人,宋朝是满大街都是。
用后世话说,这轿子就等于国产车;这马车就是进口车。
可是这也不是骄傲的时候。
这汴京城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祥和,连个打架闹事的都没有。
原来宁采臣四处观察着汴京城,竟然是为了这事。
而这时有两辆马车赶了过来:“奉我皇旨意,迎接使节。”
得,不用找了。直接便把马车预备上了。
没有机会了!
宁采臣登上马车,再度回头,希望可以看到一点儿不和谐,哪怕是有人打架也好啊!
当宁采臣希望出个什么突发状况,然后搅和进去而努力寻找时,不远处,也有人在观察他。
“那不是宁采臣吗?”三楼上,一个少年穿着一身便服。
虽然只是便服,但是做工考究,用料上层,绝非一般人穿戴得起的。
唉!可怜的娃,在外面穷了这么久了,这好容易回来了,竟然在外出时都打扮得如此富贵逼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回太子,是他没错。”太子问话,自然有人回复。
本来这工作是太子舍人单章的。可是单章也是个可怜的娃,读书不正确,早早读坏了眼睛。
这人在近前还好,一旦离的远了,他的眼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