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听说是宁采臣,他立即匆匆下楼。楼下有他找来的两个手下,正是伏击宁采臣的二人组。
赵煊看了单章一眼没有出声,静静地享受他的美食,等候单章的答复。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宁采臣还好好的?”对太子,他自然是卑躬屈膝,但是对两个平民,还是两个会武功的平民,他自然就不客气了。
无论是文人的身份,还是官身,他都拥有不客气的底气。
他二人一听是这事,立即说道:“回大人,不是我二人不出力气,是昨夜我等中邪了……”说着,他们便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胡言乱语!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界哪儿来的鬼神?”单章怒斥。
单章是纯儒士,是绝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的。在他看来这二人是分明没有出力,否则就宁采臣这么个文弱书生,还够两个壮汉打的,一个也就收拾了。
“是真的!我们发誓!”见单章不信,他们二人举手发誓,言之凿凿。
“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们绝对不能失手!”单章让步了。
没办法啊!宁采臣在武人中的声望实在是太好了。就是想找愿意对他出手的武夫都难。
这宁采臣也是一时人杰了。一本书就收买了天下武人的心,看他写书,这也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他怎么会得罪太子呢?难道他不知道陛下对太子言听计从吗?
单章不是在同情宁采臣,也不是他突然开窍,觉得不应该和宁采臣做对。而是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受宠。
这只是一时的疑惑,想过就算。毕竟太子越受宠,对他这个太子舍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得了信,他立即返回三楼:“回殿下,他们没有截到他。”
妖魔鬼怪,单章是不信的。而且这个理由也比什么妖魔鬼怪有信任度多了。不经两个执行人同意,他便自做主张改了那二人的说词。
“太子殿下,让您失望了。”单章主动请罪。“”
“不!”赵煊吃了口酒,“这错有错招,听说父皇安排他接待西夏人。虽说这西夏人不算什么,但是如果他鼻青脸肿的去见人,也是不好,会失了我大宋的体面。也算是坏事变好事吧!”
单章立即说道:“太子胸怀天下,时时关心国事,真是我大宋贤明太子。有如此贤明的太子,真是我大宋之福啊!”
赵煊点着头,仿佛单章说的就是事实一般,直到他变了脸色。“哼!”
怎么回事?又出什么事了?
单章努力看着宁采臣那边的远景,但是他受损的视力下,除了看着影影绰绰的人形物之外,谁是谁都分辨不出来,就更不用说看到了发生了什么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宁采臣在扫视了一周,实在是找不到闲事可管后,他换了一个方向,寻找认识的熟人。
“停车。”宁采臣立即下车,迎了上去:“李姑娘好久不见。”
“是宁大人。怎么?好久不去我那儿了。”李师师调笑着他。
她不是真的想邀请宁采臣,自从宁采臣因为去她那儿入了大牢,她便不想宁采臣去她那儿,她也下了决心不再邀请宁采臣,但是今儿一见了面,她却忍不住说出了邀请的话。
话一出口,她就有了悔意。
不过这时候宁采臣巴不得有人打断自己:“姑娘客气!姑娘那儿我自然是要去的,我记得我还欠姑娘不少诗呢?”
晾他们,使劲晾他们。
古代人讲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咱又不是古代人,是穿越过来的。拿人钱财,一事不办,这才是历史潮流啊!
宁采臣与李师师聊个没完,可急坏了西夏人。
“宁大人,咱们赶路要紧!”
“祁大人,你没看到我遇上老朋友了吗?”宁采臣故意露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
宁采臣正想回头和李师师接着聊。李师师却笑着说:“宁大人既然还有事,那我们下次再聊。不过下次再见时,你可得再送奴一些仙桔。奴那儿早吃完了。”
急急告别宁采臣,虽然她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只这会儿功夫,她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知道这是做她们这一行的大忌。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太子赵煊的眼中。
自从赵煊成了太子,一方面是他担心自己父皇,根本不敢去李师师住的地方。
另一方面,他不是没使人去接李师师,以幽会,甚至成其好事。
但是每一次李师师都回绝了。
然而,同样是故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有说有笑的?有歼情,一定有歼情。
他仿佛看到了李师师在宁采臣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妒火中烧,一口钢牙咬牙切齿,咯咯直响。
“阿嚏!是谁对我有这么大的怨念?”宁采臣上了车,打了个喷嚏,看了看一边的使节车。
你说你大宋这服务也太周到了,这外国人来就来好了,竟然还给配专车,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来了有车,给钱使办事,可那金子是我分你的好不好?
一路上又安静地吓死人,连个期负人的都没有。那些官二代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不要告诉我,高衙内他们全都变成了模范标兵?
再不怎么满意,他们在下午也到了东丰大营。
“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先去用餐?”下了马车,宁采臣笑着建议道。
宁采臣这一路上的拖拉,西夏人是看在眼中,恨在心中。
还不是你?否则咱们早到了。大宋的官员做事这么没有效率,却偏偏让宋人拥有这么好的土地,老天何其不公。如果这片土地是我们西夏国的,这天下早就是我们西夏的了。
当然,这话他们只敢在心中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可是战败的一方。
不过虽然不能说出来,但是这语气也绝对不好。“宁大人,这天色还早,待我等见过我等同胞后,一定会宴请感谢大人的。”
表面上是笑的,心中却是恨死宁采臣了。
在他们看来,宁采臣就属于那种“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说你们皇燕京同意了,你还在这搅和什么。不是进军营需要你这个宋官带路,咱们早自己进去了。
他们的马车在这营口一停,立即便有军士上来。“干什么的?”
“这位大人,我们是奉宋皇之命前来探视我西夏国的俘虏的。”
“有旨意令箭吗?”军士问道。
好!问的太好了!
宁采臣暗暗为这两个军士喝彩。
让你赶,再赶啊!什么都没带,看你怎么进去?
看这营房,灰溜溜的,住在里面有多苦啊!
咱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俘虏,但是后世影视节目有演。
曰军对俘虏的待遇,咱是不指望了。虽说这时代还没有人道主义,但是备不住咱是华夏人,不会那么鬼畜。
但是毕竟是俘虏,应该有德军对俘虏的境界吧!
可惜华夏人太爱面子,这种事做得说不得。
这时间一拖,什么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吧!
不错,真不错!对这个对外国友人也一视同人的国家,我是更喜欢了。
受到了阻拦,西夏人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双手一摊说:“不要看我。点了卯,我就让你们抓来了,就是马车也是官家派的。你看我身上有哪儿可以藏东西。”
这一下西夏人急了,宁采臣笑了。
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做得好。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虐俘虐得太厉害,我还是帮他们一把吧!
宁采臣平静说:“要不咱们先回去,取了旨意令箭再来?”
这一来一回,又是半天。明曰再来,应该什么都隐藏掩饰好了。
宁采臣正想着,却突然有人发出雷声一般大小的怒吼:“大胆!你们知道你们拦的是什么人吗?”
咦?这哪儿来的混蛋!
大吼声惊动了宁采臣,也惊动了营中的军卒。
一阵脚步声从营中传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