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孙组长当时的想法,一定会觉得他多虑了,因为推开二楼安全出口那扇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本人。
事实上,我和周映蓉等人发现孙组长有危险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来到了医院,周映蓉担心凶手已经得逞,所以选择独自上四楼,而我和两个刑警则是一人守一楼的电梯,遇到可疑人物立即向同伴请求支援。我正在二楼电梯处等待周映蓉给我发短信说孙组长没有危险,突然一种奇怪的直觉让我的目光看向了安全出口的大门。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安全出口的大门,又鬼使神差的将门推开,眼前的一幕不禁让我很是吃惊,一个白大褂拿着一把军弩,正在对着下行的楼梯射击,虽然我至今还不能明白我那次准确的直觉源头来自何处,不过在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吃惊以后,我立即就判断出来,面前这个白大褂,并非医生,而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凶手柯小勇。
也不知道我是哪来的勇气,亦或者是之前在孙组长家阳台被这个人踹过一脚以后,怀恨在心,所以我在柯小勇背对我的时候,就是想也不想,一脚向他的后背踹去。
柯小勇毕竟是特种兵出身,而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我这一觉还没有碰到他的身子,他便是已经察觉到,几乎是在同时,他身形灵活的做了应对,身子微微一侧,便是躲过了我这一脚,侧身,也有利于他将军弩对准我的头。
看到他的弩口对准了我,口罩被嘴部的狞笑顶的微微变形,而我又由于惯性无法及时调整身心,我的整个心都凉了下来。
我似乎都可以预见,下一刻,弩箭从弩口猛然的弹射出来,机括声打破了平静,接下来就是我头骨被刺穿的声音,以及我应声倒地的声音。
我突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之中。
绝望至极,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身体本能的求生意识以及自我保护意识的催动,我竟然在瞬间鬼使神差的蹲了下来,几乎是在同时,一只弩箭呼啸着,从我头顶,也就是刚才站立时头部在空气中的位置,呼啸而过,“噗”的一声,半截弩箭射入了水泥墙面内。
我没有冒冷汗时间,身体便是被控制着一般,作出了下一个动作,右拳直拳攻击,攻击柯小勇下身的要害。
突然,我对自己此时的动作是信心大增,因为我发现此时时间竟然过的如此的慢,我的动作却如此的快,因为我并非赤手空拳,我的右拳上戴着的,正是从柯小勇宾馆客房中找到的那对三棱拳刺。
这一次,柯小勇并没有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法,以他的搏击技巧,只要在此时踢出右脚,就能把我踹回原位,然后任他宰割。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依赖手上的武器,还是对于我能躲过他那一弩箭赶到吃惊,或者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失去了应对危机的判断力,他竟然选择了调整弩向,准备向我发起第二次射击。
也就是他的失误,给了我机会,在他调整弩向的时候,我右手的拳刺,已经刺入了他下身的要害。
“噗!”尖锐的三棱刺穿过了白大褂,穿过了他的裤子,发出刺入*的轻微声音,接下来,他的口中发出了尖锐的,不像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痛呼。
孙组长也是第一时间重返,举着枪对着他的头,一脸的警戒,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为什么要这样做?”孙组长情绪复杂的问,双眼已经溢满了眼泪。
我不知道孙组长眼泪的由来,是因为柯小勇险些杀了自己的女儿而产生的怨恨,还是因为他以前真的有把柯小勇当做出生入死的兄弟,因而对柯小勇的行为感到痛心,或者说二者兼有。
“姓孙的,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尽管柯小勇此时已经面色苍白,下半身的白大褂也逐渐被献血染红,但他还是凭借自己超乎寻常的执念,咬牙切齿的说道。
“装糊涂?你犯了错误,我为了不让你犯更大的错误,才把你开除,我有错吗?你反省过吗?”孙组长铿锵有力的说。
“呵呵,反省?凭什么反省?”柯小勇说着说着,竟然还生出了咆哮的力气:“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圈套,你的谎言,你利用那些肮脏的表子,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跟那些表子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此时的他,口中再发出这样的咆哮,显然是要付出比平时更大的代价,他吼出这句话以后,面色便是更加惨白,额头上的细汗也是更加的茂密。
“那些录音也是我伪造的?你就那么肯定你什么都没做?”孙组长冷笑着问。
柯小勇陷入了沉默,想了许久,他忽然又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的狞笑:“这都是你的错,我要你死,我要你全家都死!”
说到这里,柯小勇竟然哽咽了起来:“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是你逼我的,我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命中柯小勇的那一下让他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痛呼,还是周映蓉以及其他的警察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只听数声“不许动!”从上行的楼梯处传来,一把把的警用配枪,对准了柯小勇的身子,他只要再动一下,绝对会被打成筛子。
……
“芷荷姐怎么样了?”柯小勇被控制后,我和周映蓉来到孙芷荷的病房,周映蓉问孙芷荷的未婚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