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石璎璎和齐临异口同声惊讶。
傅平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对严嘉道:“你忍忍,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起身回头朝刚刚那户人家跑去。
严嘉的唇色渐渐发白,齐临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将她扶起来,抱在胸口,手抚在她的腹部轻轻按揉:“这样会不会好点?”
严嘉没有力气回他,只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像是断了气一般。
石璎璎看了看傅平的背影,又转头对上两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疼成这样子?真的是中了巫术吗?这深山野岭的,要是真有什么事,去医院都不可能。”
“你闭嘴!”齐临愤怒地吼道,“严嘉不会有事的。”
石璎璎被吼地有点不愿意了,反诘道:“我说的是实话,这里没有通公路,要去乡上的医院,都得走一天。你说要是严嘉这是突发什么疾病,我们该怎么办?”
“我……”齐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是看到怀里的严嘉疼得脸色发白,奄奄一息。顿时觉得很害怕,将她抱得更紧,此时唯一便是希望傅平所言是真的。
石璎璎看他紧张的模样,不忍再说什么,只安慰他道:“你放心,既然傅平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他有办法的。”
齐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这厢傅平回到那户人家,那妇女和两个孩子犹坐在门口。
他走过去用苗语开口问两句话。
那女人一脸震惊,然后用力摇摇头。
傅平皱眉看了看她,退回几步,看了看地面,沿着刚刚严嘉大致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小截路,忽然弯身,用手在泥土地上刨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小布袋。
他捏着红布袋回到那屋子门口,摊在那女人面前。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那女人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屋子里端出一碗水递给他。
傅平说了句谢谢,端着水转身快速离去。
“傅平大哥!”石璎璎见傅平回来,呼喊道。
傅平大步走过来,蹲□,将手里的水,喂到严嘉嘴边。
此时的严嘉意识迷迷糊糊,嘴边有清凉的感觉,便缓缓张开嘴,将碗里的水喝了下去。
石璎璎和齐临不知道这水有何用,也不见傅平开口解释,便紧张地等待严嘉的反应。
片刻之后,严嘉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也缓缓恢复。
她看到三人焦灼的目光,勉强开口:“好像不疼了。”
只是大约刚刚疼过一阵厉害的,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傅平重重舒了口气,将手中的碗丢在路边:“没事就好。”
石璎璎这才不可思议地开口:“傅平大哥,你给严嘉喝得什么?她真的是中了巫术?”
傅平将刚刚的红布袋拿出来,打开那布袋抽出两张符纸:“刚刚严嘉踩到这个,所以会肚子疼。”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拿着那符纸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的严嘉终于是缓过劲儿来,稍稍坐正身子,好奇地凑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踩到这个所以肚子疼?傅平,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傅平笑了笑:“你们可能没见过所以不相信。这在生苗地区是很常见的巫术,也算是黑巫术,埋在地上,如果有人踩到,身体就会疼痛。一些心术不正的苗民,会用这个害人。”
严嘉虽然不太相信,但毕竟是自己亲身体会,想怀疑也着实有点难。刚刚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可真是平生再也不想遭遇的经历。
她拿着那符纸和红布袋看了看:“我们和那家苗人又无冤无仇,她为什么害我?”
傅平笑了笑:“她不是专门害你。这东西埋在她院门口,是你自己闯进去踩到。我之前不是说过么?这些离群索居的苗人,大家最好敬而远之。他们不欢迎陌生人,所以会对靠近的人使用这些巫术。但他们并非诚心害你,我找到他们埋的东西,再给他们一点钱,那女主人就给了这碗化解巫术的水。”
严嘉了然地点点头:“刚刚我喝这水,好像跟白开水也没有区别。”
“因为大概确实就是白开水。”傅平笑,“我对苗族的巫术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没事了就好。”
严嘉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齐临似乎没发一言,她奇怪地转头看他,却见他眼睛红红,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皱眉,戳了戳他的肩:“齐临,你没事吧?”
齐临哼哼了两声,忽然一把将她抱住:“我吓死了。”
严嘉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刚刚自己的状况很吓人,她拍拍他的背安抚:“行了行了,我没事。”
其余两人也都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傅平道:“其实这种小巫术就算没办法解除,也不会真有什么事,就是疼一阵。”
齐临抬起头,瓮声瓮气道:“谢谢你!”
傅平失笑摇头。
严嘉拍了他一下:“丢不丢人!”又道,“你不是人类学家么?怎么对这些巫术好像不是很了解的样子。”
齐临垮着脸道:“除了非洲部落的巫术,其他地方的这些东西,我都是看书所知,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也对,你就是个书呆子。傅平才是全靠经验。”
傅平笑着摇摇头:“我在这边待了四五年,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带人进山里,当然看得比较多。”他拍了拍齐临肩膀,“没事了,大家继续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人类学里巫术的种类,一般分为接触巫术和模拟巫术,这种踩到东西中招的巫术,在很多少数民族都有,不是什么幻想出来的~~至于原因,作者君也不知道,当然这里也不重要,主要是想展示一下傅平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