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浓浓的香味散发开来,在这风雪交加的环境里,分外不同。書哈哈小 说网
几百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大锅油汪汪,肥腻的红烧肉,这让他们甚至忘却了寒冷与恐惧,包括死亡。
薛林贪婪地嗅着空中的香气,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种肥而不腻,入口酥软,美味无比的超级难忘的享受。
他是一个小镇的电工,平淡无奇,从有记忆其,活了三十多年,不曾有什么惊天壮举,也没看到什么惊天壮举,仔细回想起来,他这一辈子,除了和老婆大人第一次****的激动与刻骨铭心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深刻的记忆,他不抽烟,少喝酒,偶尔玩玩麻将,至于说游戏,游戏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兴趣。
原本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去了,也许将来的某一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是变成老爷爷的模样,生活,不过如此罢了,以至于,他都能够想象到几十年之后的情形。
平淡,永远是那么平淡,就算偶尔也会有些感慨,但随即就会被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给瞬间忘掉,而最重要的是,他也没觉得,这样的平淡,没什么不好。
只是,命运这东西,真的是很神奇,薛林还记得,那一天早上,如蝗虫一样的难民从南面逃了过来,他们的表情既恐怖,又可怕,他还想着上前询问一下,结果,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骑着的摩托就被人恶狠狠地抢走,然后他被人打翻在地,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他是做梦一样。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那些逃难的蝗虫迅速地冲进小镇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没有合理与不合理,没有公平与不公平,只有一个字,抢!见什么抢什么,嗯,这么说也不正确,因为那些难民是不抢那些家电现金,只抢生活用品,以及各种能够看得见的车辆!
叫骂声和哭喊声在那一刻笼罩了整个平静的小镇,薛林和许多同镇的村民全都是被吓住了,他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大群难民将他们所有的生活物资全部抢走,然后一点也不停留,就这么杀进了深山里,只给他们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古怪。
还未等薛林他们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波难民就已经哭爹喊娘地逃了过来,然后,又是一波充满了戏剧化的洗劫,等到终于想起的愤怒薛林抓住一个难民后,得到的回答是,“你们怎么还不逃啊?黄军要来?”
“皇军?”
薛林听得一愣一愣,但这不耽误他被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好像神灵附体一样一窍通,百窍通,再也顾不得去心疼自家这辈子积攒的家底被洗劫了,拉上嚎啕大哭的老婆大人,背着老娘,领着娃娃,就也加入了这难民的队伍,至于那些还在纠结的邻居,他也很尽责任地大喊一声,“小rì'běn打过来啦!快逃啊!进山里啊!”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好使,没有人再纠结自家的损失了,不管是下到三四岁的娃娃,还是白发苍苍的老翁,都稀里哗啦,全部加入了逃亡队伍,当然也不乏奇迹,镇西头已经瘫痪半年的老李头,居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拿着擀面杖,守在家门口,说什么也不动弹。
这真是天塌下来的感觉,嗯,就好像是心里面坠了一块秤砣,晃啊晃,想跳都跳不起来,喘一口气,都像是很奢侈的样子,因为根本不知道下一口气在哪里?
等到薛林一家子弄清楚,来的不是‘皇军’,而是黄巾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的记忆里一片混乱,就好像乱mǎ一样,找不到头儿,找不到尾,除了皇军与小rì'běn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特殊的了,满山的乱窜,满山的乱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记忆里面除了漫天的鲜血和残肢碎片,就是凄惨绝望的嚎叫,许多许多的人死了,或者暴尸荒野,或者进了那些恶狼的肚子,几乎每一分钟,都是过得提心吊胆,心惊肉跳,连悲伤的权利,也完全被剥夺。
“都给我听好了,每人可以分到一碗红烧肉,但是,从此以后,你们的这一条命,就算卖给我暴龙王了,只要肯跟着我混,我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你就算是死了,你的老婆女儿,我们也会照顾得好好的,现在,挨个上来,有不同意见的,可以参考这一边!”
一个粗糙的声音响起,也把薛林从那一锅红烧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话的一个人高马大的横脸汉子,名叫包瑞,绰号暴龙王,当初灾难发生之后,很多难民都逃进了山里,在那时他就纠结了许多青皮无赖,抢劫其他难民,随后,又通过击杀黄巾军的恶鬼,将实力提升起来,结果获得了更多人的追随,成了深山里的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