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类似包瑞这样的,自是大有人在,当初从南面逃亡出来的难民不知有多少,所以,也就形成了十几伙势力,不但每日与黄巾军打打杀杀,彼此间也是互相杀戮,所有人都仿佛是麻木了一样,杀一个人,也变得如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而就在昨夜,大雪封山,包瑞的势力不知怎么,突然就杀入薛林所在的小团伙中,一个照面,就把那个实力最强,已经有十七级的头领给干掉,然后,宣布把薛林这一伙人给吞并。
这也没什么,薛林对之前的头领也没有什么感恩和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真正让他和一众人感到愤怒和恐惧的是,那个站在包瑞身后不远处的神秘人,这一锅红烧肉就是那神秘人带来的三头活猪做出来的。
而这个神秘人,他的属xìng里虽然有很多的问号,无法看清楚,但是,那个隶属于黄巾军张角势力的说明,却是再清晰不过!
这对于薛林等所有人来讲,是他们做梦都想要干掉的仇人啊!薛林的老娘,他的老婆大人,他的娃娃,全都没有挺过那该死的瘟疫,变成了恶鬼,所以,在这一刻,哪怕一直浑浑噩噩,如傻子一样的薛林,心中也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可是,在包瑞所说的那个左边的空地上,几十个人头正血淋漓地摆放在那里,那就是拒绝的下场!因为,那个黄巾军来的神秘人,实力很强,非常强,强大到了,他们根本无法仰视的程度。
在美食与死亡的双重****与压迫下,最终还是有人屈服了,一个又一个,每人立刻就能分到一碗红烧肉,但是薛林看得清楚,那个人在走过去之后,属xìng里面赫然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同样隶属于黄巾军张角势力的说明。
“怎么办?”薛林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凶神恶煞一样,见人就杀的黄巾军,忽然就想招募他们这些躲在山里的难民,但他知道,他就算是报不了这血海深仇,他也不能与这些贼人同流合污。
“或许,自己也该做一件与众不同的壮举了!”
薛林心里想着,目光就望向几十米之外的一个小土包,翻过那土包,就是一座陡峭的山岭,不需要雪橇什么的,往上面一滚,就可以滑落下去,而在那山岭下面,藏着两副自制的滑雪板,是他的邻居之前准备的,用他那邻居的话讲,叫做狡兔三窟。
收回目光,薛林回头看了眼那个与自己兼同学,兼亲戚,兼邻居,兼军师的家伙。
不用说什么,两个人就已经做出决定,假意上前,借着人群的掩护,随后一声发喊,撞飞两个包瑞的护卫,冲上土包,在那个神秘的黄巾军高手追上来之前,翻山滚落而下。
在这一瞬间,尽管胸膛如着火了一般难受,但薛林却是畅意无比,他已经不在乎能否逃得出去?重要的是,他觉得他做了人生中最值得做的事情,尽管,这也许是他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件事,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翻滚的身体,扑击飞溅起来的雪沫,都仿佛变得很遥远,在晕晕乎乎中,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个时候,他好像就玩过这样的游戏,从山顶一直滚到山脚,但那个下场,是头脚手脸都被草叶划得鲜血淋漓,以及被暴怒的老爹按着屁股啪啪啪啪狠狠地抽了几十鞋底子。
好疼好疼!只是,屁股为什么这么疼?
“我靠!薛林,别装死了,那帮人快追上来了!”
怒吼声响起,薛林才清醒过来,顾不得去管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屁股,拼命地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小树跑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几十个包瑞的手下正以同样的方式从山岭上滚落下来,那个黄巾军的高手,终究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追击的,而且两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也不值得他去追赶。
七手八脚地登上滑雪板,已经有零零散散的羽箭从山顶上飞下来,那用同样方式滚落下来的追兵也已经追到了十几米外。
但是,一切都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