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瘦削的身躯也疾蹿过来,顺势一脚蹬在了车前保险杠上,整个车都为之一晃,骂道:“跑你吗个比跑!还反了你了,滚下车来……”话音未落,黄黄的头发被人一把揪住,跟着身体像脱离了地球引力一样,横过来斜斜的飞出,“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了旁边路虎车的车门上。
人群里“哄”的一下乱了起来,突然行动的这个一身西装的帅男耍的这一手太漂亮了,虽然他身高也只是略略高过小黄毛一点,但是单手揪人的动作极为利落,一气呵成。老鹰捉小鸡的架势也不过如此,小黄毛飞出去的势头就像轻飘飘的一根高粱杆,全无迫重感,人在空中扎手扎脚地乱舞。
这一下把当事人都看懵了,不但是金师傅、大金链和太阳镜,就连车里的许展也是惊的张大了嘴,想不到林翰下手如此痛快了断,根本就没有和别人商量的意思。吕瑾逸也看的惊疑不定,问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怎么还是动上了手?”
大金链无法接受有人敢先动手的事实,气的快要炸了肺,一拳打向身边的林翰,骂道:“草尼吗的你疯了啊,知道我们是谁就敢动手!”不过他的台词也就仅此一句,林翰侧身顺势用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法炮制的轻轻一挥,大金链庞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沿着小黄毛刚才飞行的轨迹远远地飘了出去,又是“砰”的一声,砸在了路虎车门上,落地的时候运气好了很多,刚好掉在了还在挣扎的小黄毛身上,再次呲牙咧嘴地发出一声嚎叫。
林翰轻轻地敲了下前车盖,淡定从容地做了一个“走”的手势,随后闪在了一边。许展从接连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帕萨特轮胎发出了尖锐摩擦地面的声音,呼啸着冲了出去。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翰和轿车身上,金师傅趁着大家不备,瞬息之间一拳窝在了太阳镜的小腹上。
人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太阳镜牛逼闪闪的那副墨镜斜挂在耳朵上,痛苦地蹲下身去,不停地呕吐,差点连肠子里的粪便都一并喷出来,眼泪鼻涕齐流,彻底失去了行动力。林翰趴在金师傅耳边小声道:“金师傅是吧,我是许展的朋友,你先走去和他汇合,一会脱身后我联系你们。”
大金链很是勇悍,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从小黄毛身上挣扎着爬起,悠忽间自后腰处拔出了一把匕首,赤红着眼睛喊道:“我草尼血吗!今天废了你们!”像疯牛一样冲了过来。围观的群众齐齐一声惊呼,包围圈瞬间扩大,人们见到了刀,不自然的全都害怕起来。林翰也不例外,见到尖尖的匕首在大金链手中张牙舞爪的挥动,心里先怯了一下。他没有实战经验,打架斗殴本来都是后知后觉,有这样的心理也极为正常。
然而金师傅轻松地笑了起来,像是老猎人看见了久违的猎物一样欢畅。大金链奔跑的气势很慑人,一步一步都叫人有地震般的感觉。然而当他抬起笨重的一条腿还没有落地,支撑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金师傅的扫地一绊,瞬间就失去了平衡,以恶狗抢屎之势扑向地面。
金师傅并没有起身,双手撑地,后臀也紧挨地面,一条腿微微屈膝,然后发力猛的一踹,正中大金链的面门。这一脚踹的好不沉重,几乎改变了大金链下扑的方向,呈侧滚之势直摔了出去,惨叫声中和着血的牙齿不知飞出口腔几颗,手中的匕首早已飞的没了去向。这几下兔起鹘落,林翰看的如痴如醉,朝着起身的金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路虎车的车门再次响起,终于最后下来了一个一直不肯露面的“老大”。这位老大是个中年人,**着上身只套了件白色的马甲,一样的脖缠金链,耳架墨镜,胸口臂膀上纹龙雕凤,痞性十足。不过此时三个手下全部被人撂倒,底气明显虚弱,假意壮着场面自报家门:“飞龙进出口贸易公司,赖久兴赖老三。两位留下个名号,咱们日后好想见。”
金师傅身子刚一动,林翰一下抓住了他手臂,只好站在原地,看了看赖久兴,一副厌恶的难以忍受的表情,爆了一句粗口:“赖尼吗个比老三!见你奶奶,滚!”他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但由于现在是给吕瑾逸省长服务,肯定要不得处处这么生猛,以前在部队的火爆脾气早就收敛了许多。可是偏巧遇见这事的时候,吕瑾逸和许展先一步走掉了,也没想到林翰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这下可对了他的胃口,又没了约束忌讳,憋在心里的一股怨气狠狠地发了出来,大金链挨的那一下和小黄毛挨的那一下,足够他们躺医院呆上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