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走的明显不是正道。
他们是从草原里边,往公路这里跑。
与此同时,雪公子的车队也停下来。接着,我远远看到,这一男一女拼命朝车队招手。
不一会儿,到了车队前,两人跟雪公了说了什么,接着拉开车门,嗖,呼啸而去。
大刚看到这一幕说:“传闻,里塘到巴塘这一路段抢东西的人更多。我们得有个战斗准备啊,搞不好,那对男女,就是让人抢了,然后找到车队,再迅速逃离。”
我点了点头:“你分析的很对,三级战斗准备!”
然后我们一人拿了块大石头在手上慢慢走。
走了大约三四分钟。
突然,我看到前边草原方向,出现了两匹马,有两个藏人,端坐在马上,正飞一般朝我们这边跑来。
我心中一动,与此同时,费老也把拐杖下端慢慢拧了下来。
转眼,两人骑马来到近处。
我抬头仔细一看,不认识。
废话,这个要是认识,那可真出鬼了。
两藏人骑马上,仔细打量我们一行人,然后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的话。
听不懂啊,没翻译,我扭头,正好看到三康巴大汉走过来。
接着,多杰抬头跟藏人交流。
双方聊了几句,我看到多杰脸上浮现一层深深的忧色。
我们这些汉人,搞不太懂这里面的意思,正要赶路,突然,我看到又有一匹灰色的马,疾速朝这边跑过来。
马上那人,远远地瞅衣着打扮不像是藏人。
大刚和景铁兵给了我一个眼色,意思是停下来,看看究竟再走。
灰马,速度极快,转眼到了近处,来人勒住马头,看到我后,用标准普通话问:“朋友,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有一男一女,路过这里,还有,他们去了哪里了。”
我怔了下,接下来我不假思索地说:“看到了,他们,搭上别人的车走了。”
“哎呀,这可坏了,出事了。”来人一翻身,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我迎上去,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人,四十左右岁,鼻梁上架了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衣着打扮显的质朴,看上去,就跟九十年代初期的普通知识份子一模一样。
来人下马,走到我面前,伸手说:“我叫李大明,是甘孜藏族自治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我到这儿来,是参加牧区一个朋友的婚礼。”
我说了:“哦,你好,你好,李大哥你好。”
问过了好,我又问:“那对男女,看上去是汉人,他们怎么了。”
李大明叹了口气:“哎,这个事,我跟你怎么说呢……”
我说:“李哥,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搞不好我还能帮上忙呢。”
李大明推了下眼镜,跟我和铁兵,还有大刚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对男女是一个驴友,是开车到的牧区,但走的不是这条线路。他们在这里游玩,后来不知怎么地,牧区的一个巫师就说这对男女身上招惹了魔鬼的种子,要把他们抓起来驱魔。
藏人非常相信巫师的话,然后就给这对男女抓起来,关在一个帐篷里了。
后来,不知怎么,这俩人偷偷从帐篷跑了出来。
接着一路跟追赶他们的藏人躲迷藏,就这么,过了大半天,最后追到这里,这对男女碰巧遇到雪公子路过的车,他们就上车跑了。
我听到这儿,我觉得这个李大明有些大惊小怪了。
一个巫师,他才是标准的大神棍呢。
这样人的话也信,唉,李大明是怎么当上的公务员啊。
于是我就说:“行了,这人跑了就跑了呗,他们也没偷拿藏族同胞的东西,再说了,人家没反告这些藏人限制人身自由,就不错了。跑了,就跑了吧。”
李大明面露难色,他不无忧色地说:“这个,我就说跟你讲不清楚嘛,这东西。哎!没法子说清。”
我看李大明眉宇间的忧色什么的,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我就问他:“巫师还说什么了?”
李大明说:“他说了,要是不把这两人找回来,他们身上的种子散播出去,谁碰到,谁就会倒大霉。”
听这话,我心中一动,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问了一嘴:“这个牧区有没有医生。”
李大明:“有两个医生,但是今天去了一百多里外的另一个牧区给人接生去了。估计,得天黑才能回来。”
我突然隐约感觉,这件事,可能跟我上大学时,老师讲的一种病,有很大的关系。但我不敢打保票,因为,那种病,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真不希望结果是那样儿。
这时,康巴汉子过来,跟李大明嘀咕了一串藏语。
李大明听完,转身跟我说:“他们是你的朋友?”
我点了下头。
李大明说:“他们的意思,让你去把那些人叫回来。因为,巫师的话,真的不能不听。”
说话间,另外两个藏人也过来了。
他们跟李大明,叽哩咕噜地也是一通说。
李大明这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他们说,是想把那对男女关起来,然后等医生回来,交给医生处理。这个,是巫师的原话。”
我一听,马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