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又是哪家姑娘没如你的意,要闹到宫里来。这次姐姐可不帮你,也不瞧瞧你那巴掌大的院子,如今还搁得下么!”娄霖灵抚弄肩头的乌发,漫不经心。
“还不是父亲让我不许张扬,不然我早换了府邸!”不提还罢,一提娄霖义一肚子怨气。
“姐姐,不说这些个没用的,出事了!”想起正事,娄霖义脸色一变。
“什么事?”娄霖灵诧异。
提了衣襟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娄霖义这才回来在娄霖灵身边附耳低语。
“做甚么神神秘秘的……”娄霖灵正兀自抱怨,待听到下文,当即惊得站起:“什么?!那可是秦相的……唔!”
声音陡高,娄霖义唬得上去捂了姐姐的嘴:“小声点儿,隔墙有耳!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你也知道是要命的事儿?”娄霖灵压低声音,早已花容失色:“如此就不该让你到京城来,你当那秦钦是涿郡那些不入流的世家子?他一死,此刻必然街知巷闻,莫说秦相不肯善罢甘休,便是皇上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再说,他,他好歹也算是咱们家的侄女婿,什么办法不好想,非要当街一箭射杀了!你真是糊涂,此刻我就给父亲去信……”
“不是的姐姐,不是我干的,你几时见我杀过人!连个兔子我都弄不死……”娄霖义拽了姐姐的手。
“买凶也不行!”娄霖灵瞪眼。
“买?哎呀,我的好姐姐,真不是我。”娄霖义跌足:“是郁山那个老鬼干的!”
娄霖灵一愣:“罗大仙到京城来了?”
“没有,是他那个替身徒弟窜天鼠!”娄霖义这才定了心神,细细解释:“昨日他欠了赌坊妓馆大笔银子前来寻我,我心里疑惑,用了好几个美人儿、两坛御酒才把真话哄出来。”
“原来是秦钦去过关外矿场,据说还带走了证物和坑图,他是奉了师傅之命来杀人灭口的,如今这事儿,便是连咱们父亲也不知道!”
“什么?”娄霖灵惊怒,一掌拍在妆台上:“这个老鬼也太一意孤行了,父亲敬他,他还真当自己是活神仙了么!出这样大的事,他连父亲也不说,就让徒弟来杀人灭口?”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鬼除了他徒弟,是谁也不信的。无奈父亲采金全要靠他,不然矿场产出哪够皇上花费!”娄霖义叹气:“我只担心,若是那窜天鼠酒醒了,要去秦府寻什么证物和坑图怎么办?”
“一定要稳住他!”娄霖灵顿时色变:“否则就是在给我们娄家引火烧身……等等……”
娄霖灵若有所思,此事父亲尚不知晓,若要去信问计,涿郡千里迢迢,信函来去起码月余。罗老鬼师徒,身手都异于常人,凭弟弟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怎么看得住?
倒不如……
“那窜天鼠,是一人入京的么?”娄霖灵猛地回身。
“应该是。”娄霖义茫然。
“你去问清楚,若他没有帮手,便设法毒杀了他!”娄霖灵眼中闪过狞色。
“什么?”娄霖义顿时腿软:“姐姐,他身手极好,若是察觉,只怕弟弟性命难保……”
“你放心,姐姐自有法子。他不是好酒色么?那就让他死在这上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