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毓儿如今已肯与她共享消息,否则前往郁山查探,他自差了人去便是,何需特意征求她的意见。
浅夕甚至有一种预感,只要这次她揭开了秦钦的被害之谜,便也可以探知到白毓心中的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被一只命运之手指引,迷雾前方就是她的使命!
马不停蹄,浅夕辞了白毓,又赶往洛府去寻舅舅洛长忆。
秦钦死前到底问了洛长忆什么?如今也变得至关重要。她的猜测到底只是揣想,事实或许不尽然……
见浅夕只身来访洛府,诸人都是讶异,唯独洛长忆如在意料之中。且他不仅没能回答浅夕的问题,反倒比浅夕更好奇——因为那日秦钦来,点名要见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洛老太爷。
匆匆去上房转达浅夕求见之意,良久,洛长忆才黯然出来,只说老太爷因为伤感,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浅夕心知肚明这是老太爷不信任她,临走,洛长忆又暗示,若是洛氏前来,老太爷一定会见。浅夕点头致谢,心里却是泄气,洛氏还在安胎,纵然勉强前来,恐怕也是徒惹洛老太爷生气。
如今秦钦已逝,她怎忍心再累得洛氏失了胎儿……
是夜,秦阆与韦天枫已在娄霖义府邸外监视了大半日,平日里车水马龙的娄府如今安静得异常,韦天枫愈发觉得其中必有诡诈。
夜半寅时初,众人昏昏欲睡。
就听娄府后角门“吱呀”打开,两个高大的长随架着一个人出来。
当中那人死命的仰头嘟哝,脸上却遮了斗篷,声音也闷闷不清,韦天枫顿时警觉。
“爷,您醉了。小的们这就送您回客栈,您仔细着,小的们扶着您。”长随的声音不大不小,很是客气,动作却异常粗鲁,几乎是一左一右将那人顺地拖拽着架上马车。
韦天枫皱眉观察,那人周身被黑色斗篷裹住,便是连身形也看不大清,只有裸露在外头的手,时而隐现,看起来十分强壮有力。这样的人,怎么会醉成这样?
就在那人被拽上马车的一瞬,宽皮镶边的靴子一闪而过,韦天枫当即在秦阆眼前做了一个狠狠握拳的动作,秦阆看向马车的眼神里顿时火光跳动。
马车缓缓驶出,不徐不疾,朝东都有名的烟花巷驶去,与夜间任何一个流连妓馆的嫖客无异。
就在马车路过一处湖边,车门忽然被拉开,车窗上的帷幔“呼呼”飞舞。
“不好!”韦天枫一声惊呼,秦阆已然飞身扑出,接住马车上被抛下的黑衣人。
“什么人!”两个长随大喊。
韦天枫出手如电,剑鞘重重击在两人脑后,两人壮实的身子当即栽倒在马车上。
那厢,秦阆蹲身撩开斗篷,黑衣人已然身软如绵,委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