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一桌,秦月曦仍是坐主位,浅夕今日则被让到上首,几个姨娘都陪坐在下头。
秦月澜姗姗来迟,见自己的位置变了,便笑道:“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倒来抢我的位子,快坐回去。”
浅夕诧异,眼神交错间,竟觉秦月澜眼中闪过一丝急色,便含笑让了椅子:“原是二姐姐的,她们偏撺掇我坐。二姐姐来了又取笑我,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众人都应景笑了。
来得最晚的依旧是秦阆,进门就撸袖子净手,打手巾擦脸,直嚷嚷“一会儿出去还有正事”!云云。
窦老太太心疼孙子:“你二叔父那样多事务,也不见像你这样忙……”
秦阆无声一笑,不搭话,也不朝女眷这边瞧,径直坐下。
丫头们便开始上菜。
家里愁云惨雾一个多月,窦老太太特意命人备了酒,也算去去晦气。女眷这边是香甜的桂花酿,正厅正席上都是宫酿的玉液醇。
酒过三巡,气氛果然喜庆了不少。
秦月曦两颊绯红,愈见明眸顾盼生姿,艳光四照。
几个姨娘都恭维,三小姐真是越生越美,莫不是家里还要出一位王妃。
秦月曦眸光妖异,咯咯笑道:“承几位姨娘吉言,那我可得沾沾四妹妹的喜气。”
说罢,便回身让莺歌斟了玉液醇来,说要与浅夕同饮。
莺歌应声出了屏风,须臾之间就从正厅斟了两盏回来。一人一盏,分别放在秦月曦和浅夕面前。
秦月曦玉指微翘,懒洋洋拈了那花骨朵大小的酒盏,殇着眼道:“四妹妹不会连沾个喜,也不肯吧!”
直觉这酒喝不得,浅夕已捏了帕子在手中。
忽然一只衣袖挡在浅夕面前,另一只手飞快地在衣袖的遮挡下,换了二人的酒盏——是秦月澜!
“既是沾喜,我也来凑个热闹。”秦月澜执杯示意,一脸光风霁月。
不过一息之间,莺歌刚给浅夕斟来的那盏玉液醇,就已被秦月澜端在手中。
而浅夕面前搁的,则是从开宴伊始,秦月澜动也没动过一盞桂花酿。
横生枝节,秦月曦眉头一皱,想想又笑道:“自然好,可惜四妹妹不给面儿,二姐姐你也不劝劝。”
“四妹妹不会的!”秦月澜笑着向浅夕一举杯:“二姐可是先干为敬了。”
执杯的手明显微抖,下一刻便被秦月澜决绝的仰头灌入喉中,浅夕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拿帕子轻揾唇上的酒渍,秦月澜照一照手中的空杯,乌眸里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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