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只觉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没什么,可能是走的太久了,有些累!”
“那要不要休息一会?”他似笑非笑,倒是很好心的提议!
他们一行几人在离长宁公主还有远远的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公主想见的本身就只有夏侯砚一人,而不是他们!
夏侯砚顺着长宁的视线,知道阿诗已经来了,莫名的心头抽紧,脸色却平静温和,声音却让长宁入坠冰窖,“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长宁公主心头一凉,却带着几分幽怨的笑了,轻柔的气息吐在夏侯砚耳边,“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看不起我,说心里话,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夏侯砚静静地听着,不带一丝表情,“那你又是何苦呢?”
这是长宁第一次和夏侯砚这样近距离接触,他身上的味道如此好闻,清新,干净,一尘不染,长宁的睫毛忽然颤了颤,似有朦胧泪光,“夏侯砚,你知道我爱你爱了多少年吗?为了你,我连公主的尊严都不顾了!”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围在我身边,恭维我,讨好我,赞美我,只有你,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你和其他人一样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夏侯砚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就因为我对你的漠视,所以你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
“算是吧,你知道被自己心爱的人漠视是什么滋味吗?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长宁的声音蓦然变得悲愤,引来夏侯砚的眉峰深浓,长宁的情绪太不稳定,太自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长宁公主看到夏侯砚不悦的神色,只在须臾间,她的声音就变得满含伤心和困惑,低低沉沉,“我是大夏最高贵的公主,我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我不是一酒楼卖唱姑娘,可以随时随地对人笑,高贵嵌入到了我骨子里,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一直不喜欢我?有人劝我在你面前收敛公主的脾气,公主的傲慢,我也想这样,可是每当见到你对我的冷漠之时,我就忍不住发脾气,或许这样你还能多看一眼,和我多说两句话,夏侯砚,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让你这样的讨厌我?”
头顶的天空蔚蓝而寡然,偶尔有几朵流云飘过,夏侯砚沉声道:“我早就说过,不是公主不好,是夏侯砚无福消受公主的盛情!”
长宁公主见他对自己的态度不似往日那么冷漠,眼底骤然腾起希望,“虽说长空万里,也不及你我之间的距离,可如果你放下对我的成见,也可能会发现我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不讨喜,没试过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夏侯砚淡淡一笑,有些东西不需要试也知道不适合自己,长宁的感情太疯狂,太随性,太霸道,他注定不会喜欢!
见他不接茬,长宁有些失望,她虽然强行拥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温暖,长宁心下一怒,眉眼间透着晦暗不明的恼怒,“夏侯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夏侯砚沉默,良久才道:“多谢公主错爱!”他其实想说的是,公主有爱他的权利,他也有拒绝的权利,你爱别人,不能强迫别人也爱你,世上最不能勉强的事情就是两情相悦,皇家的权势可以强迫他娶她,却不能强迫他爱她,可是面临此时的险境,他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不想在这个继续刺激她,毕竟该说的话都说了!
夏侯砚看着脚底的万丈悬崖,想起身后阿诗深痛的目光,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正在苦思对策,稳住长宁之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男声,“参见公主殿下!”
长宁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柳眉一拧,怫然不悦,看向来人,锦衣玉带,眉目清朗,斯文优雅,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谢浩远眸中隐隐带笑,“小的身份微不足道,公主不知道也罢,今日秋猎,小的已深沐皇上圣恩,却想不到还能得见最高贵的长宁公主,惊喜交加,所以忍不住上前叩谢皇恩!”
“还不退下!”长宁对谢浩远是什么人确实并不感兴趣,怒道!
谢浩远只是微笑,举手投足洒脱自在全无半丝拘谨,“小的自会退下,只是看公主站在万丈悬崖边,实在胆战心惊,于是斗胆上前进谏一言,说完之后,要杀要剐,任凭公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