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卡尔萨科夫也知道自己的兵力只有神机军的一半,但他毫不在意,决定一人独得大功。隔着辽河的阿赫利一定在想办法渡河,“一定要在阿赫利渡河之前解决野蛮人”,卡尔萨科夫想。
俄军第二师部队刚刚完成战术展开就急于进攻。卡尔萨科夫观察了清军的布阵,认为清军左翼比较薄弱,于是立即命令自己下属的三个哥萨克骑兵团进攻。同时命令伊林斯基农奴步兵团和玛利亚玛格达雷娜农奴团进攻中路。
于是,三千五百骑哥萨克骑兵就向着清河村左翼的神机军阵地冲来。一万多马蹄击打着地面,让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神机军左翼的战壕里,土粒随着震颤从壕壁上滚滚而下。
神机军的左翼早已挖好了攻势,不仅是锯齿形的壕沟,还使用了柴垛和拒马。到哥萨克骑兵冲锋而来,柴垛都被点燃了,引燃了其中的野兽粪便,熏人的黑烟升腾起来。
哥萨克头几排的马受到野兽气味的惊吓,惊慌的乱窜起来,在后面的骑兵急忙的规避,而整个哥萨克的队形都被搅乱了。
这个时候,哥萨克骑兵已经进入了清军克虏伯炮的射程。而燃烧的柴垛成为最好的射击坐标。
哥萨克的马群冲撞着,混乱着,自行踩踏造成的损失几乎和清军的炮击造成的一样大。而且,三个哥萨克团冲击时,为了保证宽大的正面,是三个团级纵队并肩前行。这样,清军的火炮也获得了极大的杀伤正面。
“撤退,撤退!”一名哥萨克团长一拨马头,但在这喧闹的战场上,他的命令一时间无法传达到全团。跟着他往回退的骑兵,到处乱窜的骑兵,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还有不明情况继续往前冲的后排骑兵,瞬间挤作一团。
在这狭窄的河间地,骑兵惯用的疏散方法:向两翼撤退无法执行,于是俄国的哥萨克们越来越乱。他们甚至挡住了从中央推进而来的农奴步兵团。
以逸待劳的清军死守阵地,在俄军暂时退却时还适时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序列第十豪格旗队的旗队长双来,以及长瑞、长寿两兄弟率先发起了冲击。这三个旗队在庐州合围战役中经过了血战,积累了突击和反突击的经验,他们到俄国骑兵的慌乱,抓住战机,从战壕了冲了出来。此外,中路俄军挤在奋个狭长地带,遭到清军火力密集杀伤,伤亡惨重。卡尔萨科夫用下属的炮兵团进行了反击,但是激战到下午5时,还是被清军驱逐。由于俄军战线后撤速度太快,俄军炮兵根本来不及转移,清军夺取了俄军右翼炮兵阵地,夺得了半数的大炮。最后,卡尔萨科夫的部队几乎撤到了清水沟村附近。
不仅辽河东岸的卡尔萨科夫开始后撤,在辽河西岸准备渡河的俄军第二师刚刚开始渡河就遭到了清军预备军马千山旗队迎头痛击,溃兵潮水般向后逃跑。
为了不使轻敌冒进的自己成为失败的替罪羊,卡尔萨科夫向清军反击,但是丝毫没有作用。至当天傍晚,第三师的渡河部队被全数击溃,第二师则被压缩在清水沟村附近,借着这条小溪流顽抗。
这对俄军而言,的确是一场战术上的小挫,但对清军而言,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自鸦片之役镇江会战以来,清军第一次在万人会战中击败洋人,歼敌五百人以上。
一时间,清军士气大振,当晚,载垣以水代酒,亲自到各个甲喇的宿营地犒赏三军。他来到序列第十豪格旗队,对旗队长双来说了些勉励的话。双来本是家奴代主从军,载垣身为铁帽子王来犒赏他,让双来激动不已。
这时候,载垣的亲兵又把水罐递了过来。载垣却不接过,拉着双来走到一个小土坡上,大声说:“大敌当前,不得饮酒,我以水代酒,大家都能体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