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辞别了李仁孝,返回驻地向花弄影汇报太子邀请自己参与迎接使团之事。花弄影听罢立刻就从中洞察到了太子的企图。她面色凝重道:“不久前范总理在密信中曾经明示,童贯此人好大喜功,近两年多次力荐宋徽宗出兵征讨西夏,若不是朝中的几位稳重的老臣再三劝阻,宋夏两国之间早已经刀兵再起。西夏朝廷估计对此也颇有耳闻,李仁孝此举正是要借机接近使团,从中探听天朝意图。”
大官人一路上正是担心万一不幸被叶倾城言中,宋夏两国再度开战,不但自己与辛香儿、太子等人被迫要在沙场上一决生死,他投资在西夏的十几万两银子也会化为乌有,却是叫大官人情何以堪。不过方才他从花弄影的语气中听出来,范总理似乎很不赞赏此事伐夏。
西门庆心头掠过一丝暗喜:“朝廷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做征讨西夏的准备么?要不然为何耗资巨大的设置西北局?”
“伐夏一定是要的,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首先是辽国一直都重兵压境于北疆,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宋夏若是开战。辽国必定浑水摸鱼,轻则敲诈银两、布匹,重者则可能举兵来犯,趁机侵犯占领我大好河山。另外现在天朝境内,民怨甚重,北有宋江等人在水泊梁山聚众作乱,南有方腊依仗着拜火教信众蠢蠢欲动。范大人有言,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宋境内的几股乱党不予以剿灭,他日必成大患。”
“就是就是,宋江那伙狂徒,如若不及早清剿,来日必生祸乱。万一辽国南下来犯,那厮十成会变成一个带路党,此人不诛,必酿大乱。”
“据我所知,大官人与宋江那厮素未交往,为何如此痛恨于他?”
“俺在清河之时,就常听人夸赞宋江这厮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的修行者,但有人去投奔他的,无论能力等级高低,无有不纳,每日好酒好肉的殷勤伺候;若要辞行,丫无不尽力资助,路费至少奉上十两纹银。相传这厮平日里周济他人,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两的银子。这家伙造反前不过是个县政府里面搞文案小公务员,哪里弄来的这些银两?话说俺大宋的县长工资标准不过是月薪二十两银子左右,那厮若是能有县长一半的薪水都算他家祖上积德。”
“山东境内颇有几座金矿,或许他爹是个金矿的股东?几十辆银子对矿二代来说不过是冰山的一脚。”
“大家都在一个省里面讨生活,那厮的底细俺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爹宋太公不过是一个小地主,家中并无多少地产。宋江平时里挥霍的银两绝对来历不明。依俺看,他不是私下里收受贿赂,就是借用职务之便,从事非法生意敛财。俺西门庆从商多年,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官场硕鼠。”
西门庆之所以如此痛恨宋江,乃是因为一个叫做阎惜娇的美女。阎惜娇原本是个三流歌手,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当年也曾经在清河县的酒吧驻唱过大半年左右,期间被西门庆包养了三个月。后来阎惜娇的父亲病重,她赶回老家照顾,一去便杳无音信。西门庆几经打听才知道阎惜娇竟然被一个叫做宋江的县政府秘书给纳做小妾了。大官人为此很是懊恼了一阵,不料过了些时日,又传来消息,宋江勾结梁山乱党之事败露,他竟然杀了阎惜娇,随后落草为寇去了。西门庆闻讯痛心疾首,立下心愿,有朝一日定要寻那宋江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