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见卢俊义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隐情不便说出口,连忙问道:“卢员外为何吞吞吐吐?可是因为在下身上的禁制并未除尽,留下了什么隐患?”
“这倒不是,衙内身上的禁制却是已经尽数去除,卢某之所以叹息乃是因为想起了一些关于契丹萨满的传言。”
“还请员外说个清楚。”
“卢某家宅所在的大名府,毗邻辽境,这些年对契丹萨满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耳闻。据说萨满教的修行者,擅长以夺人魂魄的方式来增长自身修为,这些恐怖分子每次行凶之前,必会将夺魂对象百般恐吓,直至对方精神崩溃才会下手。萨满教徒相信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自身潜能被激发到极限,此时吸魂进补效果最佳。”
高衙内听罢联想起那晚被黑衣人毒打凌虐的情景,顿时感到自己犹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打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不由得两股站站,几乎站立不住。他一把抓住卢俊义的袍袖,祈求道:“员外救我!”
卢俊义见状为难道:“非是卢某不肯相助,只是卢某的船队现在已经在兰州城内整装待发,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回转大宋了。实在是不能留在衙内身边听候差遣。”
高衙内闻言欣喜道:“员外不日就要启程返回大宋?真是天可怜见,在下早就在此地憋闷的要命,若不是童贯老贼执意不走,我恨不得插翅飞回东京汴梁。我绝无强求员外留下之意,只求员外启程时能够带上在下。”
“衙内身负圣命,擅自脱离使团恐怕颇为不妥。”
“去他妹的使团!我此番出使险些将性命搭上,现在岁币早已经交割完毕,我操劳得身心憔悴,急需休假式治疗!此时回去交差,绝无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卢某就斗胆捎带衙内一程!你我后天一早就可启程前往兰州。”
高衙内见玉麒麟承诺下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口中自然是千恩万谢。卢俊义嘱咐狗少这两天务必严防死守,以免在启程前再度遇袭。高衙内对他言听计从,吩咐手下侍卫增派一倍的人手贴身护卫自己。卢俊义躬身告辞,西门庆亲自将他送到国宾馆门外,两个人约好稍后在惊蛰驻地会面,商量后续行动。
西门庆返回高衙内的房中,见这厮正指挥属下收拾行装,于是开口问道:“衙内临行前可是要采买些什么西夏特产带回去孝敬太尉大人?但又所需,俺一定会设法满足。”
“其他的物件而我自会安排下人去采办,大官人只需替我在寻觅些阿芙蓉就好。”
“俺尽力而为,衙内也是知道的,那玩意而千金难求,能否买到,还要看运气,好在俺家中尚有点存货,稍后全部拿来送与衙内就是。”
高衙内闻言感激不尽,心中将西门庆看得比一奶同胞还要亲近,不由分说,掏出一个金鱼袋交到大官人手上:“小弟我此番出使,身上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这个金鱼袋乃是圣上御赐之物,大哥你且收好。”
西门庆连忙推脱道:“御赐之物,俺怎敢私自收受?况且天朝的服饰制度规定,金鱼袋乃是三品大员的配制,至少也要少将军衔才行。俺一个西北局的副局长,擅自越级佩戴,会被弹劾的。”
“大官人放心,此金鱼袋乃是圣上授权家父嘉奖军中精英之物,不收俗礼限制,持此信物者绝世家父底细,大官人日后在官场走动之时,只需在适当的时机出示此物,绝对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