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咬牙道:“如何不知?否则也不会向我借人了。”想着凌氏昨晚冠冕堂皇的理由,陈氏只觉唇角发苦。
叶泰倒没有怪罪凌芸,反而夸赞起来,“这个凌氏,倒是好算计。不错,虽然把你我都算计了进去,不过不失为一劳永逸的法子。”
陈氏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叶泰的话。
“怡儿那儿我会处理的。只是,姑太太那儿……侯爷自己看着办吧。”陈氏淡淡地说,她对丈夫的这位姑姐从来是不对付的,但为了名声,为了丈夫,她都是一直隐忍的。这回倒是可以看一回笑话了。
现在轮到叶泰咬牙切齿了,“大姐这干的是什么事儿呀?她难道不知,她这么做,可是把凌氏给得罪了呀,当初替姐夫跑官的时候,凌家也是出了不少力,啊,对了,这事儿凌家人知道不?”
陈氏愣了下,“这个,妾身倒是不清楚,得知她们一个个干得好事后,我便出门处理事儿了,也才刚回来。”
叶泰豁地起身,“不好,赶紧把凌氏叫过来,先把这事儿给捂着,要是让凌家人知道,姐夫的差事可就玄了。”
陈氏一脸不解,“姐夫的差事,不是已经落定了么?”
叶泰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你不知道,姐夫这个差事,梁家上下,包括我,几乎连腿都给跑断了的。银子也没少花,那方知礼油盐不进,一直没有表态。后来还是恒儿找上凌家小子,凌家小子带着恒儿去了吏部官衙,找上右侍郎叶墨,叶墨又带着恒儿他们,与方知礼说了几句话,方知礼看在叶墨的份上,勉强同意了,说过几日就发放公文。”
陈氏瞪大眼,“这么说来,梁家二爷的差事,还真多亏了凌家小子?”
叶泰点头,沉声道:“是,叶墨是永宁伯府的世子,他老子与方知礼交情匪浅。凌峰又与叶墨很是交好,这七拐八弯的关系,便成全了姐夫人。只是,如今姐姐做出这等事,凌氏肯定是心生恼意的。万一她再回娘家哭诉,凌峰那小子最是护短,一怒之下找上叶墨,叶墨再在方知礼面前说姐夫几句坏话,这差事可就黄了。”
陈氏撇唇,黄了就黄了,这事儿也是那大姑子做得不地道。梁辉煌差事真要是黄了,想必大姑子就能得到教训了吧。只是当着丈夫的面,这话她可不敢明着说出来,只是嘴里道,“那现在怎么办?姑太太欠的账已有几大个月了,刚开始也只是几十两上百两,也是到了最近胃口才越来越大的,凌氏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她能借着咱们的手给姑太太敲警钟,没道理她娘家会不知道。”
叶泰再也坐不住,“糟了,那姐夫的差事……”然后他起身,说:“不成,我去梁府一趟。”
陈氏叫住他:“侯爷去梁府做什么?”
叶泰一边系上披氅,一边说:“把大姐和姐夫一并叫到凌家,向凌家陪罪。并把欠的银子还上。”
陈氏有些不甘愿,不过梁辉煌若是真揽下那个盐运使司的差事,对叶家也是有好处的,也就把这份不以为然放到心上,让人把凌芸叫来。
陈氏如今已见识到凌芸的手段,恼怒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玲珑心思,拐了这么个弯,就把问题踢给了自己,就算问题得以解决,一大家子还得欠着她,这份别扭,还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