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是宁国府嫡出的正经小姐,在贾赦面前也只不过是个小辈罢了,只能言语上发下牢骚,跑去质问贾赦的资格却是没有的。
李纨见两人脸色不大自在,茬开话题,正说着话,只见林之孝的进来说道:“江南甄府里的家眷昨日到京,今日进宫朝贺,此刻先遣人送礼请安。”
说完将礼单呈上来,探春接了,看了一眼,说道:“上用的妆缎蟒缎十二匹,上用杂色缎十二匹,上用各色纱十二匹,上用宫绸十二匹,官用各色缎纱绸绫二十四匹。”
李纨也看过,说:“用上等封儿赏他。”
又命人回了贾母。贾母便命人叫李纨,探春等也都过来,将礼物看了。李纨收过,一边吩咐内库上人收入库房中。
贾母开口说道:“这甄家又不与别家相同,上等赏封赏男人,只怕展眼又打发女人来请安,预备下尺头。”
一语未完,果然人回:“甄府四个女人来请安。”
贾母听了,忙命人带进来。
宝玉同惜春从庄园回来一直闷闷不乐,整个人恹恹的歪在床榻上,看着窗外发愣。
晴雯端着乌漆盘子,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将一盏温热的茶水递给宝玉,不防失手打翻,豁啷一声,打了个粉碎,泼了宝玉一身的茶。
幸好是在冬日,天气寒冷,茶水早变温了,宝玉衣服穿的又够厚,没汤着身体,饶是如此,宝玉也被惊吓到,又跳起骂道:“蠢材,将来怎么样,明儿你自个儿是当家,也是这样站前不顾后的,端茶送水的巧宗儿都干不利索?”
晴雯冷笑:“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色瞧,今儿回来便到处瞧着不顺眼,要踢要打任凭爷去。端个茶送个水,不小心失手也是常有的事,先前那样的玛瑙缸,玻璃杯不知坏了多少,也没见多大儿的气,这会儿不过稍微泼了下二爷就这么着了。罢,罢,我也不敢惹爷,碧痕打发你洗澡,也不知作了什么,我们也不好进,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都淹了床腿,那时二爷怎不跳着骂呢,横竖二爷看我不顺眼,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
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脸色涨红,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
袭人揭起大红色软帘子,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二爷还是先换了衣服去,小心冻着身体了。”
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才处处不得离了姐姐。”两人向来不大对盘儿。
袭人见宝玉脸色气的黄了起来,语气软了几分,忙推晴雯:“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
晴雯冷哼:“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些事儿,也瞒不过我去。”
袭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鸳鸯走了进来,狐疑道:“怎么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红了脸儿眼儿的?”
袭人忙陪笑,让小丫鬟摆了茶水,自个儿陪宝玉去了内室换了衣服出来,鸳鸯对着宝玉道:“今儿可是巧的,江南甄家来了几位管事娘子,这会儿正陪着老太太唠嗑呢,巧不巧的说道,甄家的公子和我们二爷一般大年纪,模样也是一般俊俏,老太太让请二爷过去比道一下呢。”
宝玉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听闻鸳鸯的话,起了几分兴趣,随鸳鸯往贾母那边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心里越没底,甚至想弃文,觉得对不起朋友们,大家一路陪我走到现在,真心感谢各位,我会努力想想剧情,将文章顺利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