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泪眼婆娑,“本宫入宫多年,都不知道家妹长什么模样了。”
“娘娘,过了元旦节,格格便会进宫,居于慈宁宫,太皇太后宅心仁厚,定会好好对待格格,以后封了贵妃,与娘娘彼此间也有个照应。”玉镯劝慰。
“这样最好,亲姐妹可是不同于翊坤宫那对虚情假意的假姐妹。”佟佳皇贵妃不忘挖苦宜妃和郭贵人,便是钮钴禄家的亲姐妹也没有那个福分。
玉镯点头回应,“可不是嘛,今日讲来也怪,不知为何那郭贵人竟然转了性子,竟帮衬起仇敌来。”
“不出本宫猜测,郭贵人定是有把柄握在宜妃手中,而不得已为之,那眉山夫子一事,宜妃用的巧妙,真是一箭双雕的妙计,但本宫瞧着荣妃定是被人陷害,僖嫔是咎由自取,敏嫔却是糊涂至极。”佟佳皇贵妃轻抚着镶嵌玛瑙翠玉的金鞘,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荣妃娘娘大势已去,今后在宫中恐是难以立足。”玉镯试探的讲道。
“莫要放弃荣妃,她历经孝诚、孝昭两位皇后而盛宠十载,断然有她的本事,皇上又是个极为念旧情之人,现在下定论为之太早,即使没有这些,荣妃只要再熬个几载,三阿哥和三格格有了出息,定会母凭子贵,东山再起。”佟佳皇贵妃闭上双眸缓缓闻着茗茶的香气,
“本宫瞧着三阿哥比大阿哥和太子都要聪慧,入上书房几年,必定会造诣颇深,博得皇上喜爱,这宫中啊,没有什么对错,眼前的荣耀和屈辱,都是一时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颠倒过来,一切都要看皇上的心意。”
“娘娘所言极是。”玉镯佩服的五体投地。
“趋炎附势的布贵人顺着高枝儿,坐上了温僖贵妃的船,本宫偏要帮衬荣妃一回,给布贵人个警告,一会儿你派人去启祥宫走一遭,去瞧瞧五公主天寒地冻的,是不是染了风寒。”佟佳皇贵妃意蕴深沉的讲道。
“娘娘真是细心,五格格本便体弱,入冬后,总是要沾染重病,奴婢定会好生交代五格格的乳娘,马虎不得。”玉镯会意的讲道。
佟佳皇贵妃喜悦的点着头,长出一口气,“哎,本想着与敏嫔一同伴驾出宫,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谁知她如此糊涂?真是事不随心呀。”
“敏嫔若没有娘娘的照拂,怎能有今日之位,到底是年轻气盛,难免糊涂,还好未惹大祸,受些苦头也好,今后才懂得轻重。”玉镯轻轻摧打着佟佳皇贵妃的后背。
“那良贵人与敏嫔年纪相仿,可是稳重懂事,只可惜她为不详之人,又出身辛者库,难成大事。”佟佳皇贵妃低垂着头,“本宫也是无人可用,忠心之人太少,小人却比比皆是。”
“娘娘,这人不在多,而在于精,敏嫔也是聪慧之人,只是轻浮心软,在宫中再磨练几年,定会成大器,再则格格也会早晚为妃,还是自家姐妹同心同德。娘娘日后在宫中可谓是一片大好之势,待他日再诞下皇子,谁人能撼动娘娘的凤冠呢?”玉镯贴耳轻语。
听着玉镯之言,佟佳皇贵妃芳心大悦,“本宫的汤药也喝了将近一载,身子调理得极好,此次伴驾出行,必要一举得子。”
玉镯挑眉恭祝,“娘娘定会如愿心偿。”
迎着微微雪色,柔和烛光,一寒一暖,佟佳皇贵妃头上的凤钗发出幽幽之光。
“玉镯总是那般得本宫的心思,当年本宫可是属意与你,欲将你扶为主子,谁知竟让那小贱人钻了空子。”佟佳皇贵妃又提起当年之事。
“奴婢只愿一生追随娘娘。”玉镯跪倒在地。
“快起来。”佟佳皇贵妃心疼道。“你待本宫的心思,本宫都懂。老天无眼啊,那贱人身中寒毒,竟也能怀有身孕。”
“六阿哥的身子也越来越好,莫非德嫔娘娘知晓了身中寒毒之事?”玉镯谨慎的问道。
“不管她知不知道,她生下的每一位皇子都是本宫的羞辱,本宫伴驾东巡祭祖,待到百日后才能回宫,赶不上食用新柳芽了。”佟佳皇贵妃眼中闪过狠辣之色。
得到佟佳皇贵妃的示警后,玉镯献媚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利用这段时日安排好一切,自从景阳宫的成嫔生下跛脚的七阿哥后,不也是收敛了蛮横的性子?”“本宫才是这紫禁城中最尊贵之人。”佟佳皇贵妃仰首长叹。
的确是瑞雪兆丰年,在声声喜庆中迎来了康熙二十一年,因结束八年混战,天下归一,元宵佳节,玄烨在宫中赐下群臣宴,观灯,猜谜,饮酒,并用柏梁体赋诗。群臣共乐,喜气洋洋,留有《升平嘉宴诗序》,刊石于翰林院。
岚音却真的染病在床,昏昏迷迷的睡在长春gong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