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大人可听说过光滑如玉的花龟纹石,即使不论是否真的有光滑的龟纹石可以从地下开采出来,单朱大人说是从苏州所得就是弥天大谎。龟纹石只在我大宋四川歌乐山、涂山产出,其他地方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赵构解释后陈邦光恍然大悟,唯有苦笑。
龙椅上的徽宗十分激动,不仅传阅众位当朝大员还命梁师成带着去**深院与嫔妃同乐。气氛热烈起来,徽宗起身提笔就在身后的屏风上题诗一首,“帘旌微动,峭寒天气,龙池冰泮。杏花笑吐禾犹浅。又还是、春将半。清歌妙舞从头按。等芳时开宴。记去年、对著东风,曾许不负莺花愿。”,写罢夸张的笑着让四个小太监抬下,供人鉴赏。
群臣还在苦思诗词的意境,蔡攸已然抚掌喊好,震惊四座,其余环绕小人各有表现。
郑皇后的父亲国舅郑绅故意献丑拨开散乱的人群,来到屏风面前,“小老儿诗词功底不是一般的差劲,难以理解天言所述交融情景,还请蔡大学士给解读一下这首诗的好在哪里!”很多人都知道国舅郑绅和蔡攸很不对付。如今谣言成真,当着大宋高官国舅幡然变脸,直击蔡攸的软肋——文学底蕴。
蔡攸喊的是快,但要用简练、讨喜的言辞鉴赏诗词他还不够,五十多岁的老人抓耳挠腮,脸憋得通红,半晌没有说出一句有见地的话。徽宗的面色逐渐冷了下去,心底已经开始嘀咕郑绅不知趣味,打断了大好的喜庆场面。
“蔡大学士想是站的累了,来人扶去偏殿休息。”徽宗为蔡攸打破尴尬,后者有样学样竟然真的昏迷过去倒在童贯的身上,两人默契配合缓缓下殿。
“素闻三皇子文采斐然,冠绝诸多皇子皇孙,还是请殿下来给各位讲解一下吧。”朱勔乖巧地把蔡攸未完成的事业交到了赵楷的手中。
赵楷当然是异常欣喜,自上月被掳获九弟的禁卫连累后父皇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有了弥补过错的机会怦然心动,暗暗记下朱勔的好拱手就要出席。
“三弟的文采是不是冠绝皇室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九弟的文采是不输给他的。”赵恒抢先一步迈出,故意把朱勔所言‘皇子皇孙’改成皇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九怎么忽然喜爱诗词歌赋了?”徽宗眼眶中一对墨色偏转到了赵构的席位,“那就让老九说说吧。”
“遵命。”赵构的利用价值体现了出来,几句话被太子推到了前台,他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前有蔡大学士仓皇离去后有三哥赵楷欲言被止,一下子可能得罪两个重要人物,掂量掂量还是作答的好,不然在徽宗的眼里留下蠢笨的印象。
“上阕写“春将半”时点明初春乍暖还寒,杏花开放,淡淡清香。妙句“杏花笑吐香犹浅”,将杏花初绽、俏迎春风的姿态写得极其传神,怡然自得跃然纸上。而且因为是“春将半”,所以“香犹浅”,也正是那风中飘来的浅浅淡淡,似有若无的缕缕清香,最是惹人遐思。下半阕写为了实现去年的心愿,准备筹备宴会,来一场清歌妙舞。这首词淡雅含蓄,恰如词中所描绘出的那一簇簇迎风浅笑的杏花,给人以无限美的享受。”赵构说透了诗词深意,很多人随声附和。
徽宗微笑点头,九子身份卑微但能精研文律也是件惹人欢心的事情,格外恩典赏赐下了一件通体雪白的玉如意。赵构惶恐,三两步上前双手接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