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九弟的才学已然长进，是时候历练一番了。”赵恒趁着徽宗高兴的时机，赶紧进言要一把定下赵构开封府府尹的位置。

“好啊，上一次皇儿上奏让老九任职开封府，就这么定...”

“吾皇有些草率行事，九王爷只不过是鉴赏了诗词便能胜任要职，怎么感觉都过于儿戏，长此以往我朝如何肃正纲纪，如何荐举人才！”徽宗刚开口便被人生生打断，说话的是刚刚由南京鸿庆宫提举擢升为集英殿修撰陆蕴，在党同伐异的大格局下岿然自立，不偏不倚几十年如一日，在徽宗的心里颇有地位。

陆蕴出言反对，赵楷等拥属也有了突破口，齐声劝阻徽宗不要采纳太子的意见。赵恒、赵楷手心手背都是肉，徽宗一时举棋不定。

“诸位大人在商量什么事情呢，怎么不叫上咱家。”梁师成送仙石到**转了一圈回来，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只好出言问道。

小太监贴着梁师成的耳根详细说了双方争论要不要赵构出任开封府府尹的经过，老人眯缝着眼睛略微沉思，“皇上要说这件事情也很容易判断。”

“哦？”徽宗双目闪出光亮，追问梁师成计将安出。

“府尹一职责任重大，一要负责京师日常治安，二要审理应对各种突发案件，三要善于打理官员间的关系，既不能结交又不能疏远。只要这三样九皇子能达到其中三个基本标准，才初具府尹的能力。”梁师成细化了开封府的事务，明面上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很是公允，实际上是给赵构任职增加了无形中的难度。

日常治安归属皂隶、护城兵马司、禁卫军三方分管，开封府只负责市井地面的巡查责任，梁师成一句话把三方的职责全都归属到了开封府治下；因为开封府多是由皇室成员、勋贵出任，府尹其实只是名义上开封府的最高掌管（除了文官掌权的时候），审理案件是经由府衙吏胥调查、推官审核，府尹只要在案件的结论上签署同意或不同意就行了，不负责具体的刑名类事务，梁师成在这里又埋下了伏笔；既不疏离又不结交上下级考究的是一个人宦海的经验，老内侍不认为赵构十三岁就能有如此手腕，勉强说了一些。

赵构倍感压力，跪在徽宗面前难以取舍。

“好了，此事稍后再说。”宋徽宗采纳了保守策略，冷处理，一句话推迟下去。

梁师成与就座的赵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