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使的军营周围一圈木制栅栏封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正门瞭望哨口有兵士看到有人靠近营盘,立即向军营内部通报。
赵构在军营前被当值的士兵拦下,没有陈副使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易方行。
等候的时间不长,传达消息的小卒骑着高头骏马驰回前门,“陈副使有令,给他们放行。”声音嘶哑极具穿透xing。
‘咯吱咯吱’沉重的木闸晃晃悠悠地上升,给几个人打开了一道直通军营重地的通道。士卒chao水般地朝两侧让开,他们目光炯炯横刀立枪,对于几个人还抱有敌视态度。陈鹏麾下的军卒大部分是来自江浙以南,个头矮小黑黑瘦瘦,表情单一而威严。
开封府的三个差役甲乙丙神态拘谨,常年缉案办差的他们同时被千百双眼睛盯住浑身感到不自在,跟在赵构的身后唯唯诺诺好像硕鼠进了猫窝,有苦自知。
陈鹏是个很随和的人亲自到军帐外迎接赵构等人,他年约三旬肤se白皙透红,武官清秀俊朗,身着一袭紧身五品官服,笑吟吟地原地施礼,“陈思贤(字)见过康王殿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陈大人邀我过营饮宴怎么会有不周的地方呢,你真是太谦虚了。”赵构虚空伸手作势要扶起他。
陈鹏知趣不敢劳烦康王,张手指着卷帘内侧,“殿下请进。”
赵构也不推辞,迈步进了营帐。
尽管是军营重地菜肴不比城内几家老字号的差,荤腥搭配十几道。陈鹏有意抬高赵构的地方,请他上首主席入座。
“陈大人做东自然是要上座,本王囊中羞涩可付不起这一桌的酒菜钱。”赵构打个哈哈坚决不上主位,陈鹏执拗不过勉为其难坐了下去。衙役们度过最初的sao动后慢慢稳定了情绪,说笑着跟从赵构入席。
“可惜了,不能与王爷在汴京城内欢聚,若是能有莺莺燕燕相伴想必会增se不少。”陈鹏温文尔雅,举止动作颇具文官风气,难以想象是个常年掌兵的武官。
“本王可以理解,来来来饮了这一杯。”赵构虚空端酒,遥敬陈鹏一杯。
“哎呀,你瞧我这记xing,竟然忘记恭贺九王爷升任开封府府尹,罪过罪过。近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吧。”几杯清酒下肚宾客逐渐熟络起来,所谈论的话题由轻松开始偏向严谨。陈鹏有意无意地玉语带双关提到了他辖区内的爆炸事件,似乎想要了解赵构侦查的线索和结果。
“烦心的事嘛倒是有一件,本王带着几个差役在火药窑子里细细搜索了一遍,可惜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破案的线索,倒是陈大人常年驻守此地一定知道些内幕消息吧。”赵构眉头紧缩,一脚把皮球踢了回去。
“什么内部不内部的王爷不要拿陈某人开玩笑,我这千八百人只能在广备攻城作外面巡视,如何能进入里面探寻究竟。”陈鹏脸皮涨红,推诿道。
“看来本王时运不济,只能坐坐几ri府尹的位置了。”赵构松手放下酒杯,拿起竹筷夹了一片牛肉放入嘴中咀嚼。
“九王爷,对于火药窑子作坊的事情陈某暗中听了一些传言,你只当我道听途说,做不得真。”陈鹏倚着长案贴到了赵构的耳边,“我听说火药窑子的事儿是因为有人得罪了老天爷才降下的雷霆之怒,早在大范围的爆炸前有人看到天上飞过一团红彤彤的火云,‘砰’的一声撞到了作坊屋顶,后面就...”陈鹏yu言又止,一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