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看着当年自己偷偷种在母亲坟头旁边的小树已经长大,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她将骨灰盒放在坟头前面,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妈,我和简清看你来了……我……我对不起您,我没照顾好妹妹……”喉咙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哭了很长时间,简洁调整情绪,拿过一个铁锨,和堂兄一起在母亲坟前挖了一个很深的坑。
人家说,将儿女葬在父母的坟前是说让儿女回到父母的怀抱,这种久违的怀抱,简清比自己幸福,更早体会到了母亲的拥抱。
坟头堆好之后,堂兄将准备好的纸钱在坟前焚烧起来。纸钱被火焰吞噬,化成一缕烟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
简洁站在坟前,看着纸钱一点一点地燃烧着,对堂兄说:“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堂兄说:“什么事。”
简洁隔了半晌,说:“等我死了之后,你能把我带回来吗?就将我埋在这个地方。”
堂兄笑了笑,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样的孩子话。你离死还早着呢!我说不定撑不到你死的……”
“哥,你知道我的命早已如风中残烛,死离我来说并不远,说不定就是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大后天……我早已习惯这种等死的感觉。”她淡淡地说,走到堂兄的跟前,递给一张纸和一支笔。“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只有你能带我回来,所以,无论如何,拜托你……拜托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死了之后,医院会联系你的。”
堂兄看着她的眼神,那是对死亡已麻木的眼神。他点点头,在纸上面写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简洁收好纸片,说:“谢谢你,哥!也谢谢你的热情招待。”说完,她转过头,迎着秋风离开了这里。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滚滚而落,最后一次落在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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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和秋静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乎是哭着听完了简洁的故事。卫生纸撒满了一地,扫地的大妈见状,又不忍心打扰到两位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只好无奈打扫。但一听到简洁讲的故事,听得着实入迷,也不再扫地,跟着温馨和秋静哭了起来,而且尤为伤心。柳臻看着纸屑满地,不得已,将垃圾桶拿了过来,可是她们仨哭得正带劲,哪里顾得上垃圾桶,卫生纸都散在了周边。
柳臻听在心里,颇有感触,但是男生的坚强让他没有哭。这种表现让温馨和秋静视之为冷血。不过柳臻仍是觉得惋惜不已,尤其是简清的死,让他接受不了。怪不得自打那女生走了之后,魏楚魂不守舍,原来不是因为两地相恋,思念之极,而是阴阳相隔,相见无期了。
真是佩服魏楚,这么悲伤的事情他都能隐藏在心里,不为外人道。
看来,越是深爱一个人越不会在失去那个人之后追悔不已,怨声载道。你越是逢人就说自己失恋,越是逢人就诉说那个人如何伤了你,你越是在透露自己的自卑可怜。
就像柳臻自己。
他以为这是深爱,他其实是不甘心!
他其实是自卑!凭什么自己就得不到她的心,而别人就可以?!
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大叫,将柳臻的思绪打散。他们一听这是孙汶的声音,连忙夺门而入,冲到孙汶的病床前。
孙汶的脸色显得急急忙忙,见到柳臻,忙说:“郭菲跑了没有?”
“嗯?”柳臻满脑子的疑惑,说,“我们现在在县医院,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嗯?”孙汶反倒疑惑起来,看着窗户处阳光明媚,照耀了他的眼睛,等他适应了阳光,发现四周白墙白床,还有自己手腕处的输液管,用另只手顶了顶自己的太阳穴,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缠着东西,一摸之下,好像是绷带。“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警察来了,我们都平安逃了出来。”柳臻对他微微一笑,心里其实是在对他说:“你小子英雄救美,形象大涨啊!”
“那郭菲呢,她还好吗?”关心则乱,孙汶一一看过众人,没发现郭菲的影子,以为她受的伤最重,慌乱地问道。
柳臻难以回答郭菲现在情况还算不算好,沉默下来,脸上刚浮现的笑意又消失了。温馨和秋静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摇头,在她们女生心里,这种被轮*奸的情况除了惨死,算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我在这儿!”
大家纷纷转过头,只见阳光照耀下,郭菲站在门口,朝大家微微一笑。
那一笑,没有任何的虚假,好像告诉我们,故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者按:艾青的《我爱这土地》是借用一只鸟形象地抒发了深沉而真挚的爱国情怀。笔者借用这首诗,纯粹想简单表达简洁对家乡的依赖,渴望死后可以回到家乡那一片土地上,并没有上升到爱国这样的概念。p.s.如果当你还在做着语文试卷,要你赏析这篇诗歌或类似这篇诗歌时,请千万不要学笔者,一定要将其情感上升到更深的层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