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强行
独狂却未打算也就此离去,亦未相送,点了支烟,稍入静思。
世有美人。
美人自有膝。
美人膝,何处可寻?
许是很多地方都可寻。
但“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权”,真的就是齐天大圣的做人么?
齐天大圣真的只是个这样的人么?
独狂不以为然。
这只因他至少也看得出,齐天大圣虽并非是与高啸空、唐逆、万里孤、秦笑雨等人有志一同的人,却也绝对是个支持他们的人。
有些人会去反对一些作为,有些人会去支持一些作为;有些人绝对会去做一些事,有些人绝不会去做一些事;人正因此而有了区别。
分出了高贵与卑贱,有情与薄情。
当然,卑贱的人通常都是不会承认自己卑贱的。
薄情的人更通常都不会承认自己薄情。
一支烟抽完,齐天大圣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长毛老鼠亦不见转回,这黑漆漆的一个偌大老鼠洞里,也就只剩下了独狂一个人。
独狂回到长毛老鼠的窝边,在曾经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又开始了练**。
他虽不欲潜心苦修,却倒也打算花点时间练练**,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免得老是去吃有太多人都打不过的亏。
何况他多少也有些喜欢练武。
他本就是个好战之人,本就喜欢去挑战一切的艰难困苦。
他只是不喜欢去与人战,只是向来都认为人与人之间本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尊重、互相帮助,讲尽一切的真情真意。
吸气并沉于丹田。这一回,他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比过去要快了不少,能吸取到的数量也比过去要多了不少。
但当他试着用七孔和脚底心,以及周身的毛孔去吸气时,却是根本就不见成**,甚至就连鼻孔和嘴巴都未见能吸到什么气,几乎是一吸入便又呼了出去。
这样子,他自是唯有继续只用双掌的掌心去吸气。
过不多时,他的丹田内已装满。
这其中,有他此番吸入的气,亦有齐天大圣输入给他的真气,还有齐天大圣替他压缩后仅存一丝的气。
他揣摸着齐天大圣演示的压缩之法,开始对自己此番吸入的气体进行压缩。
齐天大圣演示的压缩之法绝不简单,似存许多奥妙,他实还未能记得领悟十之二三,但压缩起气体来,过不得多久,倒也颇见得心应手,居然能将百丝真气压缩为一丝,而且亦不感到内腑如何疼痛。
只是再想把真气压缩进去,即便仅是想多压缩一丝真气进去,也已是变得极为困难,不见有成**之可能。
沉吟了下,独狂暂时放弃了此举,又去对其它的稀松气体进行一个压缩。
将每百丝稀松气体压缩为一丝,待到所有稀稀松松气体全被压缩完,却是亦不过才共得了几百丝稍见紧密的真气。
这么一些个真气,莫说紧密程度仍是远不及齐天大圣的拥有,数目也无疑是少得可怜。
独狂复吸气,并沉于丹田,等到装满后便去压缩。
最终丹田内总算是装下了几万丝自己生产创造,化百丝为一丝的真气。
在这一个过程中,独狂虽依旧只能以两掌的掌心去吸气,但吸取的速度和数量,亦已是屡见增涨。
他压缩气体的手法,也同样见妙了一些。
微微喜笑了一下,独狂进行第三个修炼步骤。
他要让自己的真气能发得出去。
有力不能妙用,已是糟糕,若还连发都发不出去,那简直就不如没有力,省得怎样都难免要有些为此而苦恼。
先是去运行两丝自产的,化百丝为一丝的真气于左臂,没想到轻易就成**。
这一下子,或许别人不会吃惊,但独狂自己实是吃了一惊。
怔了一阵,他才想明白这当是因为有些份量的真气才好催动,越是轻飘稀松的真气只反而会越难催动。就好象几丝棉絮一样,无论你是用嘴去吹,还是用手去扔,想要让它们到达一个特定的位置和及远,都绝对要是件极为困难的事。而若换了是几块有些份量的石子,那就容易得多了。
这道理一想明白,独狂登时就多催动了一些真气。
几丝几丝的去增加,一直加到了三十丝真气,他感到自己已无能多催动。
勉强去多催动了几丝,他的经脉立生疼痛,冷汗刹时就冒了出来。
忆起齐天大圣的警告,独狂不由连忙住了手。
他毕竟怎样都还是怕疼怕死的。
能催动运行三十丝的真气,此刻正无疑已是他的极限。
要想多催动多运行,显然只有勤加修炼,扩张强韧自己的经脉,并从中逐渐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催动运行真气的妙法。
而将这三十丝化百丝为一丝的真气加重在拳脚上,自己的修为又能提升多少?
估计可以提升一倍,勉强达到那种第九流的境界吧。
独狂不由苦笑了笑。
他做人的要求,向来都是天下第一。
正是要达到就要达到世界第一,要得到就要得到世间最好的。
若只是世界第二的取得,那也只会是他的耻辱。
若只是世间第二好的得到,那亦只会是他不想要的。
当然,这须是要在他看重的方面。
在他不看重的方面,就算他的拥有和得到是天下倒数第一的,世间最差的,他也绝不会在意。
至于有人说天下第一和世间最好只能存在一个,那只永远会是猪在讲话。
只要肯不惜付出,天下何人不可为第一?
天下第一与世间最好,正绝对是可以无限并列的!
却幸好只要不是自己的愚蠢,无论是谁的愚蠢,都跟独狂没有多少关系。
亦幸好武力也从来都不是他所看重的东西。
最后独狂进行的应不算是修炼。
他把齐天大圣输给他的真气,也拿来催动运行了一下。
一丝沉甸甸的真气被他自丹田内催动了出来,仅是一开始就极难运行。
独狂锲而不舍,执着去为之。
一个小时过去。
二个小时过去。
他终于能催动。
并且是可以同时催动两丝。
洞里不知何时似已越发黑漆了下来,是否外面早已是夜晚了?
独狂由慢转快,去运行齐天大圣的两丝真气,忽听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传来。
这是甚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是长毛老鼠去而复返?还是又潜来了甚么如九头怪蛇一类的凶兽?或者是甚么人?
独狂的心弦骤然绷紧。
他既怕黑暗,更怕孤独,胆子正是绝对不大。
但他却是沉住了气,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会,又有些极难听到的轻微声响传来,更有种无形的压迫向他直逼了过来。
独狂仍是沉住了气,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暗中突现一丝光火。
火光一闪。
自他的面前一闪而过,已是打在了他对面左侧的一处洞壁上。
这火光虽仅是细小一团,沾在洞壁上燃烧,却竟是丝毫也未见熄灭。
独狂正自有些惊奇,又似有些熟悉,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哈哈道:“独狂,本老君总算是又找到了你。”
独狂纵算还看不见这个人的人,亦已是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潜踪而至的这个人,不是那太上老君,又还会是谁?
独狂长身站起,微微一笑道:“你又找到了我,可有甚么事?”
太上老君悠悠道:“无疑是将你抓回去,继续炼丹。”
独狂道:“这种用活人来炼丹的事,你还想做?”
太上老君道:“谁叫你是块宝,我若放弃拿你来炼丹,怎生对得起自己?”
独狂道:“做人绝不能对不起自己?”
太上老君道:“自是绝不能对不起自己。”
他已行近了过来,一付稳稳吃定了独狂,视独狂为囊中宝物的样子。
独狂微微一笑,道:“上一次,你已被我打得跪地求饶。这一次,又莫非还想重演那一幕?”
太上老君登时就气歪了鼻子,却不脸红,怒哼了声,道:“那一次,本老君只不过是在真元大损之下,才为你所欺。”
独狂道:“这一次,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太上老君道:“若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本老君甘愿去吃屎。”
独狂道:“你会这样说,当是能确定自己绝对是用不着去吃屎的?”
太上老君道:“本老君本就能确定,自己绝不可能还会打不过你。”
独狂道:“如今你已绝不可能还会打不过我。这一点,我倒也认同。”
太上老君道:“你能认同就最好。”
独狂微微一笑,道:“认同是认同,但我却已是非要先出手揍你不可。”
他说打就打,冲过去,对准太上老君的鼻子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