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需要答案吗?
如果她真的爱容月,对方此时就不会被埋葬在玉龙雪山了。
“是啊,确实是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黄药师一直平静的眸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但随即就像是被投入小石子的无垠海面,很快便消失了所有动静。
问这个问题的他,又未尝不是愚蠢的?如果心中没有抱着一丝希望,他又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残酷的事实再一次告诉了他,对于她,他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
黄药师曾想过,如果人离开了心脏可以活下去,他真的会考虑把连清的心挖出来,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铁做的,否则,怎会如此坚硬,如此不近人情。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她不是心硬如铁,也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她的心,她的情,都给了另外一个人,所以,对他,才没有心、没有情来。
隐讳的语言,在连清和黄药师的心中留下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这两个人都是世上少少的聪明人。而聪明人之间,从来不喜欢将话说得太明白,他们自以为可以全然理解这种隐讳,只是终究不是心有灵犀,至少这一刻,是如此。
所以,误会的发生也就变得理所当然。倘若是黄药师能刨根究底地问下去,又将会是另一种局面。只是,会这样做,就不是黄药师了,他太过骄傲,连清并非殷晓瑶,在对方面前,他不想他的自尊被践踏地那么彻底。
落日沉入了海面,天色逐渐变黑。
何时为夜,若是日光尽可为也,那么,此时就是夜。
“请吧。”
他漠然道。
长宽约十多尺的方形浴池内,雾气蒸腾而上,氤氲了视线。
连清在倚着石柱,静坐了一小会儿后,起身离开了澡堂。
并非她不愿意在此沐浴,而是她觉得,她应该去另一个地方。
有些事,假如不在一开始冒险,在最后失败的时候,便是满盘皆输,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兜转间,连清轻易地找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澡堂,无所顾忌地推开了门,踏着被磨地十分光滑的青石板,她一步又一步地,向着前方的浴池走去。弥漫的雾气间,一个披散着乌发的青年站在池中央,热水淹没至他的腰部,隐约露出了肩背光滑而流畅的线条。
以黄药师的武功,他当然察觉得到有人闯入。只是,他却也知道,在这桃花岛上,有胆量在此时敢于闯进来的人,唯有今日的来客。对方想做什么,他或许能够猜着,也并不介意,更甚者,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期待的。
平日里,连清以男装示人,只需一根发带将发丝束起。而今,虽穿回了女儿装,也不过是用一根素色的发簪将一部分的发丝盘绕起来,剩下的梳成一股,散在左肩,可以说是极简单,与花哨全然无缘。
此刻,她将发簪抽去,任由长长的青丝在背后如瀑般披散开来。
接着,她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褪去了外衣,然后是中衣,裙裾······
白色的衣衫,一层层从白皙的皮肤上滑下,经过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犹如一只急速坠地的蝴蝶,铺展开双翼,又化为一朵朵的纯白。
赤禾果着身体,她一丝、不挂地进入水中,带起一片涟漪,从她身边一圈又一圈地荡开。
自始自终,黄药师都没有回过头。
不过,他就算不回头,仅凭敏锐的听力,便也能够明白女人做了些什么。
正因为太明白,所以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才会不由自主地加快。
脉脉的温热滑过身体,舒畅之感在四肢百骸间流淌着。
连清缓缓的向着黄药师站着的地方走去,一阵阵的水波随着她的前行而散开。
最后,在离黄药师仅有一步之遥时,她停了下来。
这距离很近,近得让连清能够察觉到,在黄药师平静不动的表象之下紧绷着的肌肉关节,那么危险,又那么暧昧。
连清伸出左手,贴在青年光滑如瓷的背脊之上。
“你的脉搏,跳得很快。”
她似是不带任何意味地说出了这句话。
自己的脉搏是如何跳动的,黄药师当然知道。
那如擂鼓一般的节奏,似乎是要从冲破他的经脉才肯罢休。
连清上前了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小为零。
她伸出一双纤藕般白净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黄药师的腰,收紧,从肩膀到大腿的曲线与他对方毫无间隙地紧密贴合着。
黄药师闭了闭眸,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也不想做柳下惠。
只是,在一次次的期待之后的失望里,他明白一件事——
“师傅,你知道吗?每一次,你故意讨好我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将要付出更大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