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听,洛氏顿时心头松快。还真是个办法!直接送去大牢里,刑具一上,比她们这些内宅女子的手段可血腥多了。莫说是贪生,只怕到时候周茂仁百般煎熬,上天入地的唯求速死!
解决了大问题,浅夕挠挠头小声问道:“那三夫人怎么办?”
这等事关家中长辈的事,还需洛氏定主意。
低头沉吟,洛氏字斟句酌道:“这几日我也反复在想,到底不好闹得这么天翻地覆,外头也难交代,相府的名声要紧。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别气出个好歹来。倒不如咱们还和上次一样,撇开三房就是,你三婶娘心虚,自己会知道回避自保的。这样咱们也可腾出手来,专心压制二房。”
三房老爷秦修远是庶子,只待几个孩子的亲事有了着落,多半就会分出去单过。又或者等到秦相爷、老太太仙逝,也是一定要分家的,对大房实在没什么威胁。且经此一事,李氏就算不来依附,也不敢再像前些年那样跟在二房身后,帮着严氏给大房使绊子。
“好,”浅夕点头:“那咱们就只单说韩姨娘的事,连二房那个上吊死的侍妾也不必提,只此一事也足够二夫人受的了。”
洛氏笑笑:“正是,咱们只追究韩妙容之事,师出有名、理所应当,还不显刻意,你祖母会支持的。”
二人议定,又商讨了许多细节,直聊到晚饭后才散了。
已是万事俱备,只等周茂仁到京审毕,就可以给严氏一个措手不及。
乌云遮月,又是夜晚。
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教人接连不暇。
疲倦已极的韩妙容躺在床榻之上噩梦连连,年近耳顺之年的窦老太太却毫无睡意。管妈妈心知劝解无用,只好陪坐一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瞎琢磨。
想那韩妙容虽然清傲,却除了洛氏从不与旁人交恶,何人何故非要这样害她。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时远时近,管妈妈不敢触碰,只是祈祷着是不是韩姨娘与哪个下人起了龃龉,才被人下了黑手。
窦老太太一眼瞥见管妈妈惊疑不定的神色,更觉得气馁。那几个媳妇真真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还好个个都有儿有女,不然她只怕要操碎了心,也难向秦家祖先们交代。
此刻最轻松适宜的就数二房西大院儿了。
归燕堂里,田妈妈刚又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秦月曦一直等在母亲这里听热闹。
“那个丫头还真是胆大,居然背着大伯母,让韩姨娘去勾引大伯父。真是下作人生的下贱坯子,这也是姑娘家做的事?”秦月曦句句刻薄,脸上都是极爽意的笑。
田妈妈忙附和:“十二三的小丫头懂什么,只怕她也是想着让韩姨娘去见一见大老爷的,谁承想呢……呵呵,还是夫人说的对,四小姐和柳姨娘被逼去庄子上住了十来年,心里不怨恨才怪了。韩姨娘这时候出现,四小姐多半也是想利用她,哪怕用来恶心一下大夫人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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