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偏西,空气中有风吹过,风迅速带走了树皮里的水分,树皮打成卷卷。
虚我休息够了,这才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站起身来,说声干活。
储北一笑:“跟你干活,真是神魂颠倒!”
“你看着我,我教你怎么干。”虚我抓起一条树皮,将风干的纤维抽出来,一条一条地抽,虚我对这种活很熟练,储北就不行了,一抽,不是断了,就是扯不下来,不会用这股劲,这种细致活储北干不来,他将一条条的纤维连缀一起,继续在阳光下晒。
虚我抽完丝,就开始织网。
储北一看:这是要捕鱼?
“我要编一张特别大特别大的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网应该叫因特网。”
“对,是人的网,专门捕人的,这种网,是用天然的树纤维做成的,隐入水中,融入水底,水乳相溶,没人看得出来。拉出水面时,不脱泥带水,而且韧劲十足,拉不折扯不断。”
“你前世是搞推销的吧,我真的十分佩服你的脸皮。”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曾经用这种网打过鱼。”虚我编起网,但是他编得很慢,等到日光斜斜地沉入到扶苏河之下,星光很快闪现。
虚我看不清手里的网,放下手里的活计,用剩余的树枝捕成一张床。
“夜晚,我们就在河边住一宿,我们看着这些网。”
“这样的破网,会有人来偷吗?”
虚我说:“这可不一定,我们不看着的话,不会有人来偷,但是我们在这里看着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来偷了。”
储北想一会儿,没想清楚,虚我这是不是没有逻辑没有智慧?他是想让人来偷,还是不想让人来偷。
有没有人偷不是储北关心的问题,他只对在哪里睡有兴趣。不回到洞里去,那只好和衣而睡。
储北想将外衣脱了,可是刚脱下去,身上就落满了蚊子,于是又穿上。
两个人仰面朝天躺下,看着天上的月光,虚我伸出手指,细数天上的星星,突然笑起来:“苍天,为着这一天,我等了许多年,真是天助我也,储北,你一来,就带来了我的好运,苍天,我又和你见面了。”
“可是,你的好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你让我远离家人,生死不知,真假难辨,似有是无,我是不是存在都是个未知数。我就是x,你就是y。我们在一起,就是x+y=c,有无数个解。”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自由就是自在。”